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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公主一直在帮我,我没有受很严重的伤。”
“嘶——”时序倒吸一口冷气,“这还叫没受很严重的伤?”
时归坚定地点点头:“不严重,如果再……我还会跟他们打架的。”
时序如何也想不到,这种话会出自时归之口,一时愣住了。
而在他们不远处,周兰湘也被周璟承揪到一边去。
无需周璟承多言,素姑姑先一步检查起来。
她第一眼就看见了六公主嘴角的伤痕,还以为她身上定也是会有许多伤处的,可等她简单摸索一遍后,才发现周兰湘也只有嘴角受了点伤,还全因她皮肤娇嫩,这才留下点可怖的痕迹。
这番发现叫素姑姑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小声念道:“六公主这是怎么了?娘娘听说您在蒙学跟人打架,可是吓得不行,忙把奴婢派出来了,又怕奴婢处理不周,还惊动了太子殿下。”
“等我回去再跟母后说。”周兰湘快速说了一句,紧跟着就跑到太子身边,一把拽住他的衣袖,“皇兄,不是我和时归的错,是田中吉他们生事,你可要替我
们主持公道啊!”
与此同时,田大人和岳大人也呼道:“请太子殿下明察秋毫——”
说来也是可笑,田大人和岳大人皆过不惑之年,也算在朝堂浸淫的老人了,眼下却对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行礼。
这也得益于周璟承近二年的听政参政,叫他们下意识忽略了对方的年纪,乃至连匆匆赶来的姬教习都忽略了,只愿等太子断言。
周璟承没有说话,暗中给素姑姑一个眼色,使她将周兰湘按住。
也亏得周兰湘早早被按下了,不然听了田大人接下来的话,恐会叫她当众殴打朝廷重臣,回宫又是一通责罚。
田大人愤然道:“太子殿下,您也看到了,我儿本在蒙学刻苦念书,却遭无妄之灾,生生被人打破脑袋,这是何等冤屈啊!”
“求太子殿下主持公道!”
正说着,其余人相继围过来,身边跟着各自的孩子,基本都是哭哭啼啼的,一旦被问及打架缘由,又不约而同地结巴起来。
时序也带着时归走了过来,只是因为他身后跟了太多人,每走一步都有种气势汹汹的感觉,吓得田大人顿时不敢叫冤了。
眼下几个孩子凑到一起,明面上的伤痕一看便知。
几个孩子里尤以田中吉伤得最重,除了额头上破的那个大洞外,他右腿也有些跛了,因哭得太过,嗓子哑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今只会伸着胖乎乎的小肉手,手指一会儿指向时归,一会儿又指向周兰湘,被周兰湘恶狠狠地瞪上一眼,又一副惊恐过度的样子,歪头倒向田大人那边,若是可以,他真恨不得被田大人裹起来。
看了他这一番动作,田大人心中隐有猜测。
他的面色惊疑不定,几次开口,却实在没有胆子质问涉事家长。
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司礼监掌印。
随便哪个,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啊!
更别说相较于光明磊落的太子殿下,行事一贯不讲究的司礼监掌印,乃是他这辈子都不想打交道的对象,更别说结仇了。
想到这,田大人再看向形容悲惨的幼子,心里竟生出几分埋怨来。
见他闭嘴了,时序把时归放回地上,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遂淡淡开口:“田大人说的对,咱家也想知道,田公子是受了何等大的委屈。”
他在最后两字上加了重音,说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田大人:“……”求您别笑。
很快,众人的目光皆集中在太子身上。
周璟承没有理会任何人,而是等步履蹒跚的姬教习走到跟前,作为对方曾经的学生,垂首问候一句。
随后他才说:“还请姬教习将今日之事细细讲来,无论是初始起争执的始末,还是后来动手的过程,想必诸位大人也是正在意的。”
“是是,老夫明白——”
姬教习将几个孩子一一看过,最后看向时归时,目光终于变得复杂起来:“今日之事,虽是时归先动手
,可究其原因,应是田中吉的责任。”
“什么?”田大人哑然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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