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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束色彩缤纷明亮,像一幅描绘秋天森林的小画。孟柔颇有自知知名地松开了陆诏年的胳膊。陆诏年慢吞吞地走到陆闻恺跟前,“你来就来啊。”“嗯,我以为你让我来接你下课,是这个意思。”陆闻恺把花放到陆诏年怀里。陆诏年低头闻了闻花束,小声说:“我是这么虚荣的女孩子嘛。”“不知道。”陆诏年抬眉,正要表达不满,却见陆闻恺启唇:“我只知道,你想到的,没想到的,我都会给你。”陆诏年退了半步,蹙眉,笑咧到耳根:“小哥哥……”孟柔捧着脸走过来,无声地笑。陆闻恺抬手打招呼,孟柔比了个你加油的手势,拎起包说:“那我先走啦。”等孟柔上了车,陆诏年才想起:“诶,你不是要控诉……”陆闻恺抬眉:“什么?”“没什么。”既然孟柔自己没有说,她还是不要在背后讲别人坏话了。“走吧。”“去哪里?”阴沉的天透出一缕余晖,自行车迎着风,树影婆娑,两只手碰在一起。陆闻恺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她的手,亦如从前。视线越过花束偷偷瞧他,片刻,陆诏年往前走了一步,手勾着他的,“跟我来。”出校门,过马路,从坡道进中学后门。家属区旧楼房长满爬山虎,下课铃打响,孩子们涌向操场,篮球场瞬间挤满人。陆诏年转头看陆闻恺,后者回看她,可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口。小哥哥,想让你知道,我一直在这里,日复一日重复从前做过的事情。我以为我有不得不报答的恩情,人生必须实现的目标,我不懂得什么叫作恋爱。原来只是因为,我人生最重要一块碎片,遗失在了宇宙里。陆诏年收敛情绪,故作低落:“那时候在南开寄宿,你从来都没来看过我。”“年年。”“我没有埋怨你不来看我,但是你为什么连一封信也不回我呢?”“我,以后给你写好多信,好不好?”陆闻恺声音有些涩哑。“不好,那样你要离我很远吗?”陆诏年眼波流转,看着花束笑起来,“你要送我好多好多花。”“比登月简单多了。”陆闻恺垂眸失笑。他们在家属区转了一圈,绕出来。下午放学时间,街上的摊位愈来愈长,小吃香气弥漫在空气里。陆诏年小时候没有零花钱,只能眼巴巴看着别的小朋友买凉串、烤肠甚至汉堡。班主任推了下镜框,名正言顺地打量起陆闻恺,“是大学的?”“嗯。”陆诏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以含糊过去。班主任点点头,没再多问:“你们慢慢逛,我晚上还要守晚自习,高二了,紧张得很。”“你忙。”陆闻恺不明所以,“晚自习为什么紧张?”“啊,”想到这人一无所知,陆诏年解释,“高三是准考生,但一般高二就开始为高考做准备了,有时候老师会利用晚自习的时间考试或者讲卷子。”“我听说了,你们竞争很大。”“美国不是吗?如果要考藤校的话,也一样吧。”陆闻恺想了想,不知道怎么用中文表达,说起英文:“不完全是这样,从本科率和毕业就业分布来说”陆诏年冷不丁说:“这不是重点,你刚才说什么?”“嗯,竞争?”冰水浸湿了手指,发皱。陆诏年抬眸,“不是,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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