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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从袖里取出样东西,用青麻布包着。
他把它摊在手心,一步一步走向女人,随意站着,眼睛却一直停留在她脸上,不放过她丝毫的表情。
他一点点将青布剥开,动作极慢,犹如凌迟。
“你看看,这个东西你可认得?”
躺在他手心里的是一枚青石玉佩,雕着一只鸟,正是那日晏南机送入他手中的那一枚。
他又重复了一遍:“可认得?”
……
……
刑讯室旁的休息间。
屋里要比外边还要暗一些,案桌前坐了一人,煤油灯明明灭灭,那人便在灯火下的阴影里,满是阴霾。
一只修长分明的手从暗处伸出来,在黑暗中特别显眼。
那手从茶盏里斟了两杯茶,一杯推到对面,自己又饮了另一杯。
“好茶。”
声音清清冷冷的,倒是和这环境有点相配。
萧珩几步过去坐在他对面,端起面前那杯茶喝了一口,片刻后才轻哼道:“你倒是不讲究,什么茶都说是好茶。”
萧珩这些年虽然身在高位,俸禄不少,但每月他捐出去的银两也有许多,又时常补贴犒劳手底下的兄弟,所以手里能用的资金并不多,就算有好茶,也不会奢侈到拿到诏狱里来喝。
“只在人心。”
“……”萧珩无言地看过去,抬手唤来人将屋里的灯全都点上,随即皱着眉道:“晏西川,你这喜欢在黑暗里思考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刑讯室的惨叫求饶声透过厚厚的石墙传来,晏南机轻轻吹了下茶杯里的茶叶沫,然后嗅了嗅,低垂下来的眼眸如同黑夜般的深沉。
“还是没招?”
“进了我诏狱,自会有办法让她招。”萧珩随意道,他又喝了杯茶送入嘴里,听着女人的惨叫声突然想起什么,要笑不笑地开口:“那女人还等着出狱去你大理寺伸冤,可她却不知道,自己最赖以信任,将之视若救命恩人的大理寺卿此刻竟然就坐在隔壁喝茶。”
“就在这死了不知多少人的诏狱里,坐着她们最敬爱的青天晏大人……你说,她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室内亮了些,一直隐没在黑暗里的人才慢慢儿地露出真面目。晏南机下值后先回了趟家,听说案子有了进展这才又来了趟北镇抚司。
此刻穿着一身低调的青衫,发髻上插着一根极不起眼的木簪,神色淡淡。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晏南机平静道:“反正我只知晓,锦衣卫办事,从不抓善良无辜之人,这就够了。”
萧珩说:“你倒是信任我。”
晏南机:“毕竟相识也有十余年了。”
年少时,晏南机曾入萧府随萧怀民学习,同作为京都才俊,年龄相仿,他二人想不认识都难。
萧怀民甚至会安排他二人还有早些年的傅家傅晚寅一同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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