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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回了梁国公府,还没来得及过年呢,就去了武安侯府。
至于武安侯府那三个年,就别提了,站着伺候韩氏吃完,草草吃几口回院子去,就算是过年了。
和在兴国公府过年时过的日子,可谓天壤之别。
她垂下眸子,长长的眼睫遮住了她眸底的情绪,要说不怀念在兴国公府的日子,那是骗人的。
但对于兴国公府,她也仅限于怀念从小长大的那些时光了。
对于姚氏等所谓的“亲人”,已然毫无感情可言。
“恢复身份之后,很辛苦吧?”邹焕章望了她一眼,眸底闪过一丝怜惜。
父亲到梁国公府之后,第一时间便去探望了老太君。他在旁听到老太君心疼不已地说起李蘅当初的事。
可以想见,李蘅从天之骄女到困在武安侯府内宅的落差,赵昱不在家中,韩氏又那么难相处。
了解这些之后,他对李蘅更多了几分怜惜。
李蘅叫他问得心中一酸,眼中发涩,轻笑着摇摇头:“还好,都过去了。”
从她离开兴国公府,回到梁国公府,嫁到武安侯府,直到离开武安侯府。
从未有人问过她“很辛苦吧”。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叫她抑制不住想起许多心酸之事。
过往的伤痛,她只是不会主动去想,并没有真正忘记过。
“别往心里去。”邹焕章道:“若是心心念念,便是不放过自己。”
“我知道。”李蘅笑了,又抬起手中的饼:“他们不珍惜我,那是他们的损失,我才不会放在心上呢。你看我离开了他,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她咬了一口肉饼,看邹焕章剪纸:“等会儿我吃完了,你教我好不好?我喜
()欢那个窗花,剪一个贴在马车里怎么样?”
“好。”邹焕章应了,又问她:“你喜欢什么花样的窗花?”
李蘅不假思索道:“随意,只要好看就行。”
邹焕章笑道:“那就捡一个如意纹的给你。”
“好呀。”李蘅笑着答应:“听着就是又好看又吉利的。”
赵昱单手负于身后,立在铺子外,高大的身形淹没在黑暗之中。
子舒在后头咽了咽口水,虽然看不清,但他能感受到压迫之意,他家主子拳头一定捏得紧紧的。
夫人她……夫人她在主子面前,从来没有这样自在过,而且夫人几乎不肯同主子好好说话,左右他没有见过夫人和主子融洽相处过。
眼看着夫人和旁人谈笑风生,说的还是交心的话,主子能不生气吗?
“婆婆,肉饼好了吗?”
赵昱从黑暗之中走出来,神色紧绷,眸若寒潭。他没有看李蘅和邹焕章,径直看向里侧炉灶边的奚婆婆。
李蘅和邹焕章齐齐看向他。
“侯爷回来了。”
邹焕章招呼了一声。
赵昱没有说话。
邹焕章便低下头,继续剪纸。
李蘅看赵昱气势迫人,它走进来周围的空气好似都变冷了些,她干脆没有开口。赵昱黑着脸给谁看?谁又招惹他了?
“做了这些,大将军看看够不够?”奚婆婆指了指一旁的竹匾子,里头放着做好的肉饼,热气腾腾的:“不够的话,就等一等,我再做几锅。”
“足够了。”赵昱取出一只鼓鼓囊囊的荷包,放在炉子上:“辛苦婆婆了。”
他示意子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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