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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李蘅问:“照伯父所言,我们姐弟是否应该去一趟东岳?”
“不。”邹祥安摇头:“太危险了,东岳表面与我大夏交好通商,其实一直对边陲那几座小城虎视眈眈,想要将大将军打下的地盘拿回去。说不得哪一日,他们就翻脸了。
如今,我已经将真相告知了你们,焕章也成人了。我没有什么遗憾和要交代的了,还是由我带人过去吧。”
告知李蘅姐弟这件事之后,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不必了,此事我会亲自去查。”赵昱望着邹祥安道:“今日之事,林树蓬三人必然很快便会得到消息,此地已经不安全了。邹伯父和邹大人不如随我去武安侯府居住?”
“还是去梁国公府吧。”李蘅道:“邹伯父恰好可以和祖母叙叙旧,我祖母前几日还说起伯父您,说您是极好的人,也不知这几年怎么样了。”
她这么提自然是有私心的。
邹祥安如果住到武安侯府去,她以后有什么要问的,都得跑到武安侯府问去。
她不想总去那里。
“劳老太君挂心。”邹祥安感动道:“那我就去梁国公府吧,我手底下还有一些人,一并带过去,供侯爷差遣。”
“你手底下有多少人?”赵昱问他。
“说来惭愧。”邹祥安低下头:“原是有一百来号人的,这么多年死的死,散的散,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如今就只余下二三十人了。”
“我会给梁国公府那边加派人手。”赵昱颔首,起身道:“二位这便收拾东西随我们去吧。”
“焕章。”邹祥安招呼邹焕章:“随我来。”
邹焕章回过神,跟着他进了东侧房间。
这是邹祥安的房间。
“焕章,这些年,爹对不住你。”邹祥安叹了口气,面带愧疚地开口。
邹焕章摇摇头:“爹也有爹的苦,爹能护佑我平安长大,便是我的福气。”
他不怨恨爹的,也不怨恨任何人。读书是用来明理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执意的事,他不怪爹。
“好孩子。”邹祥安拍了拍他的肩:“委屈你,我知道你从小不喜欢去别人家住。”
“爹,没事的。”
邹焕章垂眸低声说了一句。
对于搬到别人家去住,他内心是拒绝的。
但一想到住在梁国公府,或许可以每日见到李蘅,他的心思不由自主便动摇了。
从第一眼见到李蘅起,他便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即使知道李蘅已然嫁作人妇,却仍然忍不住心动。
邹焕章拿着东西从房间出来。
李蘅上前去接,漆黑的眸子含着和善且真诚地笑:“这些年,辛苦邹大人了。”
邹祥安一心为了她父亲,邹焕章跟着他当真吃了不少苦头。
她指尖才触碰到邹焕章手上的包裹,手腕上忽然一紧,赵昱沉着脸一把将她拽到身后,伸手接过邹焕章手中的包裹:“我来。”
李蘅抬起漆黑的眸子看他,眸底闪着恼怒,赵昱又发癔症了。
赵昱一点都信不过她,好像她随时都能和人勾搭上一样。她不过帮邹焕章拿一下东西,他用得着这么大反应?
罢了,这会儿人多,她给赵昱留点面子。正气恼间,听外面传来一道清润的嗓音:“姐姐!”
李蘅探头看外面,一脸疑惑:“沈肆,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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