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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温棠随意在衣柜里挑了件裙子穿上,便下了楼。
守在客厅的林姨看到温棠下楼便立马迎了上来,目露关切地问温棠,“少夫人,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还好吗?可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便目光戚戚地看着温棠的头,“我听老李说是脑震荡,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人,开车也不好好看路……”
温棠:“……”
温棠还没弄清眼前这人是谁,这突然的热情就包围了她,虽然她以前也能装模作样地应对那些莫名的热情,但现在这情况,对她而言全然陌生的人,还要不露出马脚,她勉强笑了笑,回道:“没事……”
林姨看着温棠,还是觉得不放心,拉着温棠的手问道,“这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我看电视里那些好恐怖的,说还会失忆什么的……”还配合出一副恐惧的样子。
温棠看她这副模样,倒是觉得有几分有趣。看来原主在纪家也并不是完全被冷落。
纪辞年进入客厅,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他看了一眼被围住有些不适应的温棠,对林姨说。
“林姨,没事,只是轻微脑震荡,你让她过来吃饭吧。”
林姨听到纪辞年的话,看了眼他,不轻不重地刺了句,“少爷当然觉得没事了,撞的又不是少爷的脑子。”
纪辞年:“……”
这下轮到纪辞年沉默了。
温棠看着纪辞年吃瘪的模样,在林姨看不到的地方,朝纪辞年歪头笑了笑。
纪辞年:“……”
那边温棠得了便宜还卖乖,也眯眯对林姨笑着,“没事,林姨,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如果有什么不舒服,我肯定告诉你。”
能够这样和纪辞年说话,想来也并不简单只是个阿姨。
林姨连连说,“那就好,那就好。来来来,我给你做了你喜欢的醪糟汤圆,三明治……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温棠笑着说了谢谢,就往餐桌走去。
纪辞年早已落座,看温棠坐下,这才拿起粥慢悠悠喝起来。
温棠看了看桌上丰盛的早餐,挑眉,确实就像林姨说的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林姨很喜欢原主,这让温棠有些意外。毕竟温棠现在从日记中认识的原主,是一个近乎疯狂的……怨妇。
原主的日记其实记载得很混乱,大多都是她对纪辞年疯狂的感情,以及各种混杂的情绪,愤怒,嫉妒,痛苦。
怨妇。
温棠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左手指尖在桌上轻扣。
所以林姨这么喜欢原主的原因是什么?
温棠只能在这些琐碎的文字中了解到一些纪辞年以外的信息,第三人称的记叙,让她并不能清晰地分辨出那些“她”和“他”具体是谁。
但温棠大概了解到,原主很爱她的父母,还有一个弟弟,提到他们时,是原主的文字少数能宁静下来的时刻。
阳光铺满大理石瓷砖,几缕反射在温棠茶色的眼眸中。
纪辞年看着温棠,换下了住院服,现在的她穿着一件吊带碎花裙,白色的裙身上印着零零碎碎的浅黄色小花,荷叶裙边随意地落在椅子上。
随意扎了两个蓬松的辫子,阳光洒在她发上,印得头发微微泛黄。
像是。
北欧油画中的少女。
纪辞年拿着勺子的手指紧了紧,喉结轻轻动一下。
纪辞年缓了缓,掩去眼中的一抹晦暗,张口说,“你……很久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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