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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她甚至怀疑自己是累出了癔症,直到瞧见桌案上一盘金灿灿的鸡块,才诧异道:“弱水,那是什麽?”
弱水犹豫的开口:“兴许是油炸肉?”
她倒不曾见过这稀罕的吃食,炸物需要大量的油,幽朝多食清淡,鲜少有人家做这些东西。
“殿下来得正好,鸡块是刚出锅的,殿下来尝尝。”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出,郁云霁当即将眸光收回,落在来人身上。
孤啓一连昏迷了三日,如今消瘦了许多,唯有那双凤眸依旧明亮动人,今日他着一袭色彩明豔的红衣,将伊人衬得愈发清减。
他身上依旧带着病弱的气质,饶是前些时日她养出的肉,也因着这场大病瘦没了。
“这是你做的?”郁云霁问。
孤啓唇角噙着清浅的笑意,眸中满是她的影子:“是,引之第一次做这个,还望殿下莫要嫌弃。”
眼前的人笑盈盈的望着她,像是做好晚饭乖乖等妻子回家的,人夫。
不知怎麽,她竟真从孤啓身上看到了满满的人夫感。
郁云霁心中一时说不上是什麽感觉。
自那日为孤啓取下贞锁后,她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了,却又一时间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孤啓待她更殷勤了许多,便是他随口向依弱提及的东西,如今他都呈到了她的面前。
是了,幽朝的男子将贞洁看得比命还重要,她为孤啓将贞锁取下,孤啓心中定然是顾虑的,他兴许是害怕自己将此事告知他人,亦或是他有什麽事来求她帮忙。
思及此,郁云霁心中的怪异感彻底落了下去,她朝他道谢:“辛苦王夫了,只是小厨房这等地方油烟大,你如今身子还不曾好全,还是以养好身子为主。”
像是期待已久的一滴甘霖终于滴入了贫瘠的土地,孤啓心中埋藏已久的种子吐了绿,发了芽。
郁云霁关心他。
这是不是能证明,郁云霁心中其实还是有他的,若非如此,她又为何要关心他,只怕是避之不及。
孤啓得了她的关切,唇角的笑意多了几分:“只要殿下喜欢,这些都是无妨的。”
郁云霁无奈的看着他,她并非这个意思,孤啓身子迟迟养不好,便无法安心嫁人,溪洄那边也要跟着一拖再拖。
如今国事当先,溪洄抛去太师的身份来说,也是女皇旧友的孙儿。
他是万万不能出了什麽闪失的。
她不曾说,三千却道:“殿下,您上次派属下打听的旁支女娘,属下已然彙总成册,交予弱水了。”
这属实是话赶话了。
郁云霁知晓他如今抵触这事,虽不明白缘由,但也不曾逼迫他如何。
但三千的话来的实在是巧,她下意识看向孤啓。
孤啓面上依旧如常,朝她施施然一礼,温言道:“既然殿下还有公务在身,引之就不打扰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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