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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喉头滚动,看着用手背捂着眼睛死死咬着嘴唇的白露,试着抽送手指。他很怕给她带来不好的体验,因此直到他确定白露那里已经扩张得足够充分,才缓慢地插入了进去。
她容纳了他。
紧紧攥着床单的双手、因为情动而分泌出来的体液、抿着的唇间溢出的呻吟以及结束后在他臂弯里终于沉沉睡去的脸让认为自己第一次结束得太快的宋景行放下了一点心,觉得自己终于为她做了些什么。
再往后,第二个云层之上传来闪光与闷响的夜晚,宋景行低下头亲吻了她。
关系就此改变,脱轨的列车驶向她规划之外的方向。旅途一片未知,但她规划好的目的地只有两个。
某天宋景行开着车和她一起去学校时,两个人聊到了“撒谎”的事情。
白露那时已经知道宋景行会把“我在说谎”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他是真实诚,那时候想方设法给白露吃的时也说的是真话:故意买错也是买错、甜的他确实不爱吃、在买一赠一区里专门按照他推测的白露喜欢的口味买。
“宋队,你是不是完全不撒谎?”
“不,做刑警有时候会需要。”宋景行说。
白露思考了一下:“我觉得撒谎应该是主观上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而欺骗对方。宋队你说的那种是正义的谎言?像善意的谎言和对情况本身就有理解偏差一样,只要出发点是好的,那就不算撒谎。”
宋景行认真思考了一下:“也有,一次。”
“宋队,你是不是很在意那件事呀。”白露笑着看向他,“大家都会有这种时候吧,只有一次已经是圣人的地步了,反正四舍五入就约等于没有了。”
宋景行对着她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羊都的七月,即使有雨也显得闷热。宋景行、纪寒和孟道生叁个人站在屋檐下抽烟,看着院子里细密的雨幕。
“她决定好了吗?”孟道生问,“没有一点再商量的余地?”
“嗯。”纪寒微微垂下眼帘,“她连见都不见我,怎么劝?”
孟道生看了一眼宋景行,上次在纪寒家聚过后,孟道生从宋景行和纪寒的话里猜出了他俩都各自捂着事没说。
“你俩把话说开就那么难吗。”孟道生一口闷气堵在胸膛里,“嘴严得能送去当特务了。”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雷鸣隐约,雨绵绵落下,打在叶片、地面和瓦片上发出不同的声响,像是叁人各异的心思。
“宋景行。”纪寒打破了沉默,看向宋景行,“你对她有感觉吗?”
宋景行抬眼与他对视,两个人都观察着对方的表情,试图看出些什么。
“我只能把她交给你了。但你要记得,她是我女朋友。露露没有多少和男性相处的经验,就像你之前说的,‘她不懂分寸,但你要懂’。”
白露是那种一觉得自己亏欠了别人就想要还的性子,如果宋景行带着那种心思对她好,那么,很难说她会不会用“自己”还。
孟道生别开目光,看向庭院里雨中那株小小的栀子。远远的,他总觉得自己闻到了它的香气。
“没有。”宋景行说,“我对白露,惟有亏欠。”
按照白露的定义,那是宋景行人生里唯一一次说谎。
——因为想要成为那个能留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人。
在世人眼里我们是什么——负罪者、刽子手、背叛者?
怎么样都没关系。
雷雨声会掩盖所有的秘密,在每个这样的夜晚,两个共犯所需要做的只有抱紧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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