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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谢宛是发烧,还是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有什么发情期,看到谢宛那病恹恹的状态,兰鸢山都只觉得心疼。
他只想把谢栀白的事情赶紧解决掉,然后回来陪谢宛,于是直接拦了一辆车,朝谢栀白提供的地点赶去。
等到他到咖啡馆的时候,谢栀白已经到了。
兰鸢山根据他提供的桌号,在他对面坐下。
在兰鸢山坐下的一瞬间,谢栀白一直低着的头抬起,原本是虚虚的没有聚焦的,但在下意识落在兰鸢山身上的一瞬间,骤然清醒过来。
他似乎还有些心虚和紧张,指尖捏着衣角,反复地揉搓着,有些不敢看兰鸢山的眼神。
“行了,别紧张,我又不吃你。”兰鸢山坐下来,顺手点了一杯摩卡,这才把帽子摘掉,脱下碍事的围巾,在咖啡馆温暖的暖气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听到兰鸢山的声音,谢栀白这才咽了咽口水,强行装作镇定地看向兰鸢山。
他的眼神原本是紧张且闪躲的,有些不敢直视兰鸢山,但在目光不小心落在兰鸢山头发的一瞬间,脸上有了很明显的愣怔。
他张了张嘴,半晌,才指着兰鸢山,不可思议道:
“叔叔,你的头发”
“头发?”兰鸢山先是疑惑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揉了揉头发,笑道:
“新染了个奶奶灰,好看吧。”
谢栀白:“”
他的眼神忽而又变得复杂且纠结起来,认认真真地盯着兰鸢山快白了一半的头发看了好久,似乎是在谨慎地判断兰鸢山话里的真假程度。
“行了,别看我头发了,我们直接说正事吧。”兰鸢山最近身体一直有点不舒服,很想咳嗽,嗓子里常常一片腥甜,被他用摩卡甜味强行镇压了下去:
“你想借十万块钱做什么?”
“”一提到钱的事情,谢栀白的神情又有些不自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害怕到了极点,不敢面对一样。
他指尖紧张地捏着咖啡杯子的边缘,用指腹摩挲了好久,直到咖啡上冒出的热气将他的眉目遮的有些模糊难辨,许久,他才轻轻开了口,嗓子打颤:
“有一个人,一直在找我要钱。”
他一提到这个,似乎就有些崩溃,用力用掌心捂着眼睛,盖住了本就哭的有点红肿的眼睛:
“他一直找我要钱,一直找我要快四年了,我真的被他逼的没办法了我真的没钱了”
眼看着谢栀白的情绪骤然濒临崩溃的边缘,行为举动都不太像正常人的样子,兰鸢山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自己身体也有点不太好,咳嗽了一声,这才缓缓开了口:
“谁找你要钱了?他为什么找你要钱?你之前又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地一直给他钱?”
“”谢栀白的肩膀微不可见地颤抖了几下。
他似乎是陷入了纠结,捂着脸兀自沉默好久,半晌,在兰鸢山都快要被暖气热的睡过去的时候,谢栀白才忽然抬起头,猛地抓住了兰鸢山的手。
兰鸢山身体不舒服,反应有点慢,被抓住的时候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睁开,但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道竟然让兰鸢山没法挣脱。兰鸢山轻“啧”一声,想要让谢栀白放手,但抬眼时,却清楚地看到谢栀白眼睛里的祈求几乎要溢出来:
“叔叔,这件事我没敢和任何人提起,包括我父母”
谢栀白的话断断续续的,语气里带着很明显的颤音,语句有点前言不搭后语,毫无逻辑,兰鸢山很勉强才把他话里的意思理顺:
“但我,但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所以如果我跟您坦白的话您,您能帮我向兰君钦保密吗?”
即便他知道这样要求兰鸢山并不算礼貌,但他攥着兰鸢山的手依旧没有松开,低头露出一个圆圆的发旋,有晶亮的眼泪滴进没有喝过一口的咖啡杯里,溅起小小的弧度,伴随着一阵哭腔响起,兰鸢山的注意力也彻底被吸引了过去:
“如果这个秘密一定要被人发现,如果我一定要让人失望一次,那我希望这个人,不要是兰君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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