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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心疯”司明明渡过表面风平浪静的两天,突然收到聂如霜的消息:“对方周五有事,想周四中午见。”并发来一个定位。
那定位司明明很熟,是那家轻食餐厅对面的咖啡馆。司明明回:“可以。”
“相着玩。”聂如霜发来一条语音消息,语气很是不寻常,带着一些暗暗的期许和隐隐的兴奋,好像一个做了好事的孩子想得到家长的表扬:“不适合结婚也无所谓,你一个人也有一段时间了…这小伙子不错啊!千挑万选的年富力强的。”
司明明回:“你真是我亲妈。”
她大概知道了那个玩具带给自己母亲什么样的心灵震撼了,到了罔顾道德,怂恿她剑走偏锋的田地了!
周四这一天,司明明如期赴约。
咖啡厅里人来人往,那男人显然早早就到了,面前放着他自己店里的咖啡外带杯,占据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的人流不知在想什么。司明明站在外头想了想,拿出手机来第一次拨打了苏景秋的电话。
“你好。”苏景秋说。
“我是司明明。”
“不是司明月吗?”
…司明明知道聂如霜女士又在为名字调皮了,顿了顿说:“叫什么都行,称谓而已。”
苏景秋接着电话,见站在窗前的那个人没有走的意思,就伸手敲敲窗。司明明转过身去,对他举起了手机。她防晒太用心,从头遮到脚,墨镜遮住了眼睛,只有她的手指算生动。用一根手指敲敲电话屏幕,意思是:是我,我是你的相亲对象。
如果说世界上有什么未解之谜,那么这一天的相遇算不算得上一件呢?
隔着透明玻璃,司明明对苏景秋的神情一览无余。这位仁兄对着她的穿着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的神情,他只是摆摆手让她赶紧进去。这样的人,要么见多识广、要么懂得掩藏,要么就是心死了。
司明明尚不知苏景秋属于哪一种,她的职业习惯开始发作,准备顺道剖析一下眼前的男人。
她推开餐厅的门,因为奇特的装束惹人侧目,她并未因此改变步频,平稳到苏景秋面前。对他点头:“你好。”
“你好。”
苏景秋靠向沙发靠背,看面前的女人首先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很平静的但蕴含风暴的眼睛;再摘下口罩,那张脸,不令人惊艳,也绝不是平平无奇,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而后将防晒服的拉链一直拉到底,脱掉了它。如此情景多少有些熟悉,但苏景秋想不起来了。
在司明明脱衣服的过程中,苏景秋对她完成了一次审视。糟糕,他想,他也不是谁都能娶。眼前这个他不来电。
但他仍旧秉承着自己的绅士风度,问司明明:“吃点什么?”
“我在公司吃过了来的。”司明明答。目光落在苏景秋的手臂上,她实在好奇那上面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苏景秋任她看,怕她看不清,还将胳膊向前伸,问她:“看出什么了?”
那图案挺抽象,司明明觉得看起来像一坨屎。可她觉得她跟面前这人并没熟到直言“你的纹身看起来像一坨屎”的地步,于是耸耸肩。
苏景秋收回胳膊,见司明明似乎是寡言的人,起身去吧台为她点了杯喝的,等咖啡的时候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相亲对象,周身笼罩着一股肃杀之气,哪怕坐在那里,看起来也要大杀四方。苏景秋没见过这样不苟言笑的人,已经将司明明判了死刑。他又想:这娶回家得多无趣。再想结婚也犯不着娶回家一尊佛。
恰巧司明明回头看他,这次目光落在他的花色小腿上。司明明:如果真的要践行婚姻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那跟与自己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结婚一定很刺激。
她这样想着,就对苏景秋扯出一个微笑来。她笑起来有两个酒窝,这又跟她的端肃形成了奇异的对比,重要的是,她的笑容不老成,甚至有些天真。相亲经验几乎为零的苏景秋尽管已经给司明明判了“死刑”,却仍不可免俗地观察起自己的相亲对象来。
我一定是太无聊了。他想。
他的神情并未逃过阅人无数的司明明之眼,她收回目光,向后靠向椅背,露出无比闲适的姿态。
这太有趣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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