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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皓几乎没有犹豫,叫人当场开了一瓶轩尼诗李察。
他眼睛好似被胶水糊住,与蒋云四目相对时,勉强才能挤出一道缝:“阿云牌技好,听、听说在场没一个人灌得了你的酒……不如我俩玩一局,不管谁赢,之前的事都一笔勾销。”
戚皓态度放得很低,字里行间流露出几分诚意,使人觉得他是真心求和。
蒋云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他发散的瞳仁,点头示意戚皓发牌。
那瓶轩尼诗李察是戚皓在所有人眼前开的,但这并不能保证酒没有问题,看他的意思,蒋云今天非得在维克托喝杯酒才能走了。
现在他没有机会发消息,不知道那人会蠢到独自一人赶到,还是报了警再来。
牌面宛如折扇左右展开,这把蒋云手气不错,赢率非常高,可后续的局面却并非他预想的那样——
戚皓出了老千。
罕见地看到蒋云输局,方才在他手底下输过的无一不大叫起哄,蒋云快认不得“喝”这个字了。
“给个面子,阿云。”
宛如幻境的迷离灯光下,戚皓浮现出一抹怪异的微笑,他双颊泛着潮红,嘴唇却惨白无比,搭着膝盖的那只手抖得像筛糠。
蒋云漫不经心地把玩酒杯,笑道:“你赢得不光彩,酒不应该归你喝吗?”
“不光彩?”
戚皓像是早就想好了措辞,不紧不慢地反驳道:“阿云为了躲酒,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你说我赢得不光彩,可在场各位,谁看到我作弊了?”
他眼底燃烧着兴奋的色彩,抓着身边的人问道:“你们看见了吗?没有。都没有。酒……你必须喝!”
“你好像不太舒服。”蒋云道。
魏疏母亲的职业是医生,他从小耳濡目染,通过戚皓的行为大致有了答案。
“药物过量,”魏疏一只胳膊挡在蒋云面前,捏着鼻子大退一步,“这家伙拿壮阳药当饭吃,都后退!”
现在没人有多余的心思管那杯酒到底由谁喝了。
魏疏一声号令,以戚皓为原点,所有人全部退到一米开外——谁也不想被二度“振作”的疯子拽走。
人群中有人朝戚皓的保镖喊道:“你们是死人吗?还不把他扶走!送医院……泼冷水,总之别让他在这发癫!”
“你他妈说谁发癫?”
戚皓撑着身后的皮质座椅,借力站直身子,宛如时针转圈挨个指着他周围的那一圈人:“谁、谁他妈说我发癫,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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