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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山头竟然出了两个邪物!
太阴之体,这小娃娃也邪得很啊!
这样,他可不止要从一只大鬼里手里抢下一个娃娃,他还得赶在别的杂修道士之前带走这个娃娃!
周羡之已经站到了一个极限位置,鬼在对他威慑,他手持阴罗盘,指针已经转到失灵,如果他再靠近,鬼大概会直接将他撕得粉碎。
可这鬼却突然发出了风穿过洞缝的哝哝声,竟能从中听出些痛苦的情绪。
这个娃娃对鬼有点特殊,那娃娃的脸蛋通红,眉毛搅在一起,脸上痛苦。
周羡之立即说,“大鬼识人心,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要伤害他,把娃娃交给我吧。”
“他脸是不是很烫?活人是不会这样的,你难道想看着他死么?”
鬼真用手去碰了娃娃的脸,它的手显得宽大,粗糙,只小心翼翼地在他脸上点了点,小娃娃大概已经被烧糊涂了,鬼就跟着发出哝哝的声音。
周羡之接着说:“我可以救他。”
鬼转了转脑袋,猛地朝向周羡之,它没有眼睛,周羡之却觉得刹那间他的心魂被摄住了,鬼的身体朝下沉了一个度,像滩渍水,用把身体把小娃娃交到了他的手上。
周羡之抱住这个娃娃,将这娃娃带走了。
可是娃娃也不好对付,不过比起他,这个娃娃更不喜欢那只鬼。
陈鹤年几乎拳打脚踢,用着愤恨的眼神,将面前的黑雾一次次撕碎,黑雾只是顺着他的动作,黑色的雪粒散开又聚拢,它就站在哪儿,变成了一个人的轮廓,它太高了,原本朝陈鹤年伸出的手可以摸到他的头,半道,它自个缩了回去。
鬼和娃娃连了一道契,这娃娃的情绪会影响它,周羡之心中了然,将快要崩溃的陈鹤年举回怀里。
“不用怕。”周羡之两只手胡乱抱着,“这鬼不会害你。”
鬼站着,它没有五官的脑袋安静地注视着,接着缩成了更小的一团,重新飘荡回陈鹤年的身边,钻进他的身体里。
周羡之说:“你家里是有大人的对不?我之前在你身上发现了魂灯的味道,想猜到一些碎末细节不难,你亲人点魂灯为你指路,难道你还要回去让他苦心白费呐?”
陈鹤年在他说完后就平静了,甚至是惊慌的,直接变成块木头,一动不动,只有呼吸声。
周羡之看得脸上一松,接着,陈鹤年朝他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那个人还能投胎么?”
周羡之答,“自然能。”
陈鹤年这就彻底安静下来,他紧绷着的脸卸了力气,只是他的肚子咕噜地叫了起来。
“饿了?没事,我这有吃的。”周羡之将他带回了火堆旁,抄起一根树枝拨掉底层的木灰,取出了一个烧熟的红薯。
他取了一块布将红薯包了起来,散了散热,将最外层的黑皮剥开,露出冒着热气的红色果肉,他在手心里放了一会儿才递给陈鹤年:“娃娃,吃吧。”
“慢点吃,别烫着嘴皮,也别噎着,水会自己喝么?”
陈鹤年捧着烤红薯狼吞虎咽起来,他要把自己喂饱,喝水的时候水急得灌进了鼻腔里,火辣辣地疼。
饿是有感觉的,疼也是,陈鹤年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
周羡之见他不闹了,也就安心了:“娃娃,听我的话,你就不会有事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呐?”
陈鹤年擦干了自己嘴,让自己的身体躺在火堆边,他回答:“陈鹤年。”
“哪几个字?”周羡之问:“你会写字么?你现在几岁了?看着还没有我家的小牛崽大。”
等了好一会儿,周羡之都没听到回答,陈鹤年的呼吸声变得均匀,他叹了口气,往火堆里再添了把柴火,将大衣披在了陈鹤年的身上。
他的名字是爷爷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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