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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老奴内心虽有些胆颤,却仍低低地埋着头,不吭一声。
“你们也知道,这被主家发卖和遣散可是两回事,是不是有必要在这时候犯事,你们自己思量。”
听了兮谨的话,其中一个老奴终是沉不住了,颤抖着手将一方砚台交了出来:“少夫人恕罪,老奴是看老陈头偷拿少爷房中的砚台,才和他起了争执,老奴对谢府忠心耿耿啊。”
“老胡,你可别胡说,分明就是你偷拿了少爷房中的砚台。”老陈头也耐不住了,大声指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偷拿了好多东西出去变卖了。”
正当两人吵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谢府的管家小跑着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小厮。
冬日里,刘管家穿着一身看上去就厚实贵重的衣袍,脸红彤彤的,满脸酒意,许是没想到兮谨会突然传召他,冬日里额头竟生生沁出一层汗来:“少夫人,您找老奴?”
“刘管家,你救救我啊……”老陈头看到刘管家,立刻膝行着上前抱住刘管家的大腿。
瓶儿紧跟着刘管家过来,脸色有些发白,站在兮谨后面,有些畏惧:“小姐……。”
“刘管家是吧?”兮谨吟然,周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气度,“去把那砚台捡起来。”
“是。”刘管家颤颤地上前,心里也有些没底。
从老胡手中夺过砚台,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一群没眼色的家伙,居然把事情闹到新来的少夫人面前。
瓶儿从刘管家手中接过砚台,递到兮谨手中,兮谨看着手中砚台,心下戚戚。
砚台是上好的端砚,纹理细腻坚韧,不仅研磨出来的墨汁如丝般润滑,砚池里的墨汁也是冬季不干夏季不腐,这样的端砚,价值上千两,且是有价无市的。
若非谢洛出身昔日谢府,区区商贾之家绝无这般眼光。
“少夫人,是老奴管家不善。”刘管家假意伏了伏身子,告罪道,“此等小事不如交给老奴处理,您也好早些歇着。”
“怎么,我还未说是什么事,刘管家怎么倒先告起罪来了,莫非刘管家早已知道这个中缘由,还是说刘管家认为偷盗府中财物是小事。”
“不不不。”刘管家连连否认,心里不免警觉。
原以为一个替嫁过来的小丫头,定然是三两句话就能糊弄过去的,不承想,竟字字犀利,头脑清明得很。
“这样吧,我刚嫁来谢府,对府中规矩也不是很清楚,这两个刁奴都推说对方是偷盗之人,不如刘管家来判一判。”兮谨昂首抚了抚鬓边的梨花发钗,眸中闪过清冷的光。
“这……”刘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兮谨欲说些什么。
兮谨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我便在这看着,也正好向刘管家讨教些治家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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