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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想说,她为什么要习惯,她和江栩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说句实在的,她对他只有厌恶。
这人空有一副光鲜皮囊,骨子里是坏的。
但是。
她又没办法不去管。想到翟松月,她就替她感到不值。
温柔的人就应该被温柔的去对待。
譬如裴清术,也譬如翟松月。
这里是个私人赌场,如今上面严打黄赌毒,这里却好像是被单独划分开。
没有收到半点威胁。
林琅也不至于去好奇这个,毕竟他们这群人,要是真想做一件事,上下打点一番,关系就通了。
“你别和我哥说。”
林琅没有在这里待太久,一周前美术馆联系到她。
今天要去见个客人。
走之前,裴蔺拉住她,像模像样的拜托一番。
林琅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裴清术身上确实拥有这样的特性。
他的温柔让人上瘾,没办法完全承受,可是很难戒掉。
裴蔺对他哥始终有种又爱又惧的复杂情感。
林琅穿上外套:“放心好了,无敌暴龙战士。”
裴蔺点了点头:“你就非得和我互相伤害是吗。”
林琅还是没有放弃她那个穷画家的梦想,一边做着社畜解决温饱,一边固执坚持着。
裴清术前阵子参加某个土地竞拍,有个工厂因为经营不善,原主人苦苦支撑了半年,最后还是宣告了破产。
工厂也一直荒废至今。
裴清术觉得地段不错,而且上下两层,改建成美术馆,很合适。
于是他顺手高价拍下来,想着以生日礼物的名义赠予林琅。
林琅看着那张地契,说这算什么呢。
平白收了他这么贵重的生日礼物。
而且说是生日礼物,可她的生日还没到,光是生日礼物就不知道从他这儿收到多少了。
每回裴清术都说,就当提前送了。
这都提前把八十岁之前的生日礼物全部送完了。
“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八十岁,你这礼物白送了。”
裴清术眉头微皱:“别说不吉利的。”
林琅把那地契还回去:“活太久了反而是种慢性折磨,我以前甚至都没考虑过四十岁之后的事。”
因为她早就做好了在四十岁之前死去的打算。
长命百岁在她看来,不是祝福,而是诅咒。
“哪怕是长命百岁,我都觉得太短了。”他无奈叹息,将她抱在怀里,“如果在我身边,也没能改变你从前的想法。林琅,是我做的不够好。”
胸口好像被人划开一道口子,最直接的感观不是疼痛,而是柔软。
有什么被塞进伤口,直到完全填满。
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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