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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高中!高中!今年一定要高中!中了还愿!”
“出行平安!”
“我看中的姑娘都看中我师兄,请让他变丑一点,求您了。”
“他妈的,我就不信我还生不出一个大胖小子!!!”
……求什么的都有,谢怜听得头大如斗,赶紧地比了个诀,将声音尽数隔绝。这边他耳中刚安静下来,只听一声大叫,一名黑衣人双手捂着耳朵从殿后奔出,咆哮道:“这都是些什么鬼!!!”
众香客也浑然不觉此人的出现,继续叩拜。谢怜吁了口气,拍拍他的肩,笑道:“风信,辛苦你了。”
仙乐宫香火如此旺盛,谢怜每天能听到的祈愿何止上千。一开始,他还凭着一股新奇劲儿猛冲,事无巨细,亲力亲为,后来实在是祈福的人太多了,就划了一部分丢给风信和慕情。哪些是他职责范围内的,哪些是可以忽略的,两人过完一遍,再筛出需要重视的交给他。
慕情过完了就上报给他,从不怎么抱怨,风信却总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就爱瞎求一气,连房事和谐这种也到仙乐宫里来求。谢怜是武神,哪里能管这种事?长此以往还弄得其他神官也颇有意见,暗指他们占着茅坑不拉屎,管不了还要把信徒都笼络过去,也是无话可说。风信捂着耳朵的手迟迟不能放下,虽然捂耳朵其实并没有用。他道:“殿下,你为什么这么多女信徒!”
谢怜双手笼袖,坐在缭绕的香云里,微笑道:“女信徒多不好吗?美人如云,赏心悦目。”
风信悚然:“一点都不好,女信徒好像整天除了求长得好嫁得好生儿子就没别的愿望了,没个正经的,我看了她们就脑壳疼!”
谢怜莞尔,正要接话,突然,人群一阵骚动。二人朝殿外望去,只听有人压着声音道:“小镜王来了,快走快走!小镜王来了!”
一听“小镜王”三个字,众人仿佛听到了“大魔王”,皆是大惊失色,作鸟兽散。瞬息之间,犹如龙卷风过境,原本在参拜神像的香客都逃得七七八八了。须臾,一名身着披风、仪容华贵的锦衣少年,双手捧着一盏琉璃宝灯,迈过门槛,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不看那双眼睛,这少年容貌与谢怜有三四分相似,而看了那双眼睛,就觉他太过张扬明丽,不是戚容又是谁?
如今,戚容也有十七八岁了,长开了脸,沉住了气,也算有几分贵族男子的风采。他进了门,却不许手下随从进来,双手捧着那盏灯,迈入殿中,一掀披风,在干净的地面跪了,将灯举过头顶,庄重地拜了几拜。上方神台上的两人对望一眼,风信砸了砸嘴,谢怜读懂了他眼里的不耐烦。
三年前,谢怜离开皇城外出云游时,戚容尚在禁闭,归来后,也没来得及见这个表弟一面,当晚就在睡梦中,轰隆轰隆地飞了。这三年之内,谢怜给父母、国师等人托了不少梦,也给戚容托过一次,告诫他从今往后须得与人为善,收敛性子,不可胡来。于是,戚容十分积极地到处参与修建宫观庙宇,捐赠功德,供奉灯盏。
虽然他干得卖力,一派虔诚,但依旧时不时会惹些麻烦,累得风信要下去收拾烂摊子,故此,谢怜也能明白风信为什么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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