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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只想做个挣分机器,自己总上赶着也招人烦。
整个上午,他腰酸背痛头昏眼花,也就做了一百多。而韩山在随时盯着他成品质量的情况下,完成了500个。
线长过来查数,看着驰远颇为不解:“以前干什么的?”
“教书。”
“呵。”他撇下嘴角,明显不信,“下周,能达到一天1200吗?”
驰远眼睛慢慢睁大:“1200?”
“……”
“我尽力。”驰远表情有点僵,重压面前为自己狂挖后路,“不过我的眼睛有点问题。”
韩山:“……”
线长推了推眼镜:“什么问题?”
“对焦不好。嗯,就是看小的东西会重影……”
线长看向韩山,似在求证。
“这点活,熟练后不用眼睛也能做。”见韩山点头,他又将视线落到驰远腿上,“那先给你定个二级标准,800个,韩组长以前在这条线上,可是每天都能超产50”的,好好学着点。
驰远:“……好。”
下工队伍回监舍,三条腿的两人落在后面。
驰远名正言顺的搂着韩山肩膀,半个身子挂在人身上,心里美着嘴上虚伪:“管教也真是的,给我配个拐能怎么的?去监区医院借个轮椅也行啊,这样来来回回太受罪了!”
“犯了罪的人,在这里受什么罪都是应该的。”韩山肩背绷直,说了句适用于多数罪犯的道理。
他多少年没跟人靠这么近了,有些别扭。
“我是说你。”驰远蹦着走路气息不稳,“你跟我联号也是倒霉。”
“嗯。”
“靠……”驰远笑起来。
“我也是罪犯。”韩山又说。
驰远眉梢一动,看着前方列队转过监舍大楼,跟在旁边的狱警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组长,龚小宝跟我提过你的案子。”驰远试探着提起,“我想问问,是真的吗?”
“嗯。”韩山漫不经心应了一声、。
“为什么啊?”驰远眼睛黑亮,“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想到这么……特别的手段?”
“没为什么。”韩山不觉得这是什么好玩的事,于是转移话题,明知故问:“你呢?你怎么进来的?”
“我……情况复杂,说了你也不信。”驰远答得含糊,他也不想现在就交底,这样会让往后与对方的相处显得别有用心。
“嗯。”韩山似乎兴趣不大,驰远便知道他只是借此挡开自己的探究。
“哎,组长,那眼镜说的是真的吗?我听他们说你劳动工分一直是监区最高的。”
“没有一直。”韩山话音一顿,反问,“你好像对挣工分没什么兴趣。”
驰远笑起来:“冤枉啊!不是没兴趣,就是能力有限,就今天那小玩意儿太精细了,我做的浑身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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