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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风掀起他们的长发,发梢、衣衫的铃铛银饰咣当。
少年眼神平静。
边以忱却死死盯着祁不砚露出来的蝴蝶银链看。
祁不砚忽笑了。
他笑得胸膛轻颤,似连天蚕丝剑也快拿要不稳了:“你想要我的蝴蝶银链?为什么呢,让我猜猜为什么,是因为她么?”
这个她,指的是祁舒。
边以忱一听就听出来了。
他也笑,用剑的力度骤然加强,无端觉得祁不砚的笑很刺眼:“对啊,麻烦你把你阿娘的东西还给我,我会留你一个全尸的。”
祁不砚弯起来的唇角弧度仍在:“可我不会留你全尸的。”
剑气裹起的碎屑滚滚。
双剑剧烈相撞后分开,他们各执一剑立于东西一侧,祁不砚右手执剑,天蚕丝剑尖斜指地面,靛青色衣袍、银饰迎风微晃。
西市的高楼之上,贺岁安昨晚见过的身穿蓝色罗裙、戴银面具、腰挂埙的女子静静地看着下方正在运剑对峙的二人,面色如常。
女子身边站着一名男子。
男子也正在往下看。
他看了一会儿,问道:“崔姨,您当真不出手相助?”
崔姨把玩着腰间的埙,没回答,却莫名道:“不愧是祁舒的儿子,他很像祁舒,无论是炼蛊的天赋,还是所习的武功。”
说罢,她露出遗憾神情。这样的人若活到现在,定是扬名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可惜了。
崔姨以前炼蛊便是以祁舒为自己的目标,不断地勤学苦练。
祁舒虽有恩于她,但她也还了
——帮祁舒带祁不砚回苗疆天水寨,崔姨自不会再干涉此事。
不过,她心中还是想边以忱落得个不好的下场。
崔姨估摸着时间,没有再看下去,带着男子转身下了高楼,她还有事要办,他人之事,由他人处理吧,她只是个局外人。
西市街上,两道靛青色身影快速移动着,他们的剑气四溢。
剑术平分秋色。
祁不砚将天蚕丝剑扔至空中,天蚕丝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散开,一根又一根地围向边以忱。
在天蚕丝挡住边以忱进攻的步伐之时,祁不砚曲指吹了一声口哨,毒蛊从四周爬出,边以忱以内力震散天蚕丝,再挥剑扫毒蛊。
西市百姓乍见这么多虫蛇,头皮发麻,躲得更牢了。
贺岁安趴在桌子底下。
却见这些毒蛊死伤了不少。
祁不砚召来长安城内的其他虫蛇,没经过炼化的虫蛇是算不上蛊的,但它们也是能用的。
边以忱难得出了些汗,汗珠混着脂粉渗进他脸颊那道被天蚕丝划破的伤口,刺疼刺疼的,他面无表情抹了把脸,妆容糊成一团。
虫蛇不减反增,久而久之,边以忱对付得有些吃力了。
便是此时,祁不砚的天蚕丝再度编织成剑,这次编织成两把天蚕丝剑,他左右手皆持一把,银光一亮,划向边以忱的两只手腕。
贺岁安看到边以忱腕间那两条属于祁舒的蝴蝶银链断开了。
边以忱脸色一变。
“不!”
他顾不上对付漫山遍野似的虫蛇,伸手就想接住那两条蝴蝶银链,却不及少年身手敏捷,他抢先一步接住了半空中的蝴蝶银链。
天蚕丝剑又划向边以忱的脚踝,隔着裙摆,也斫断了脚踝处的两条蝴蝶银链,“哐”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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