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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自己三番两次地提醒,到头来也只会将她惹恼,继而得来一顿惩罚罢了。
但她好像就在一夜之间醒悟了般,变得清醒了。
谢衍不知道这种变化于她而言究竟是好是坏。
东陵将沈长宁的话一字不落地传达给了陆南淮,年轻气盛的陆小公爷在听闻这些话后,在风雪中气得浑身发抖。
而今他进不去公主府,只能在门口候着。
“公主当真就这般狠心去对待陛下的救命恩人吗?若是永安出了事,陛下定不会轻饶了她!”
东陵也烦。
一个恩人,竟是让陆小公爷和太子殿下这般在乎,还屡屡不顾及公主的颜面,对那永安姑娘
“陆小公爷,公主说了,若您有不服,大可进宫去告诉陛下,届时自有陛下定夺,哪里就能让陆小公爷成日在公主府门口如野狗般叫嚣呢?”
“你!”陆南淮气得不轻:“贱婢!”
他抬起手就要去打东陵,区区一个贱婢罢了,竟也敢骂他。
东陵不躲不闪,反而目光直视陆南淮:“这些都是公主的原话,奴婢是身份低贱,可到底也是同公主一起长大的,陆小公爷若是要打,且要斟酌几番,国公府是否受的住公主的怒火。”
这些话若是放在以前,东陵肯定是不会说的。
可如今是公主让她这么说的,那她就乖乖听话。
陆南淮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愣是没有挥下去。
“小公爷若是没事儿的话,奴婢便要去伺候公主了。”
东陵行了一礼便迅速离开了。
直到彻底感受不到陆南淮那要吃人似的眼神,她才悄悄松了口气,放松了自己刚刚紧绷的身子。
方才那些话,从她一个奴婢嘴里说出来,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沈永安在床上躺了两日,即便是躺着,沈长宁也让人把琴谱送过去,要她练琴。
她一边在屋子里大骂,一边将琴谱都撕了个稀烂。
“练琴练琴,练什么琴,连太子都不敢这般对我,她沈长宁又凭什么!”
沈长宁前脚刚踏进院子里,就听见了她的怒骂。
“就凭我是大景最尊贵的长公主,而你不过一介低贱的孤女罢了。”
沈长宁扬起嘴角,她走至床榻前,看着这满屋子堪比她风华苑还要奢华的装潢,心中满是嘲弄。
“沈长……奴婢见过公主!”
这一次,沈永安学乖了,知道向她行礼,心里实在憋闷的慌,明明自己才是真公主,却要对着这么个假货卑躬屈膝。
而这种日子,她还要过两年。
这两年她该如何熬过去?
“你倒是学乖了,本公主让你练琴,也是为了大景皇室颜面着想,永安妹妹,你该不会责怪怨恨本公主吧?”
微微上扬的唇角却充斥着浓浓的嘲讽。
“奴婢不敢。”
瞧着她低眉顺眼十分恭顺的样子,沈长宁这才舒坦了些。
拉着她的手亲昵道:“自父皇将你送来公主府,已过去了六年,而今你居住在这离本公主最近的偏院之中,你可知晓外头都是如何传的?”
“说你才是这公主府真正的主子。”
沈永安心尖儿狠狠一颤,有种自己掩藏已久的秘密即将就要被她剖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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