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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榛深呼吸,把今天的事儿,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讲述了。可才说完,寒酥就像枚炮弹一样蹿了出去。
苏榛吓得跳起来、从后面死死抱住了他的腰身。
又怕吵醒屋里的谨哥儿,压低了声音劝:“眼下第一重要的是围猎,而且乔老太太被伯娘揍得够呛,咱家一点儿没吃亏,真的真的。”
寒酥僵直的站着,不发一言。
苏榛只怕拉不住他,恨不得一口气把好话说完:“你都不知道伯娘今天有多神勇,她直接骑在人家身上了。而且舒娘跟我也按着乔老太太啊,我还趁机掐了她几下呢。这会儿她肯定在家疼的叫唤。你别生气了好不?等明儿的,老太太回家肯定要告状,咱只管在家等着,倘若乔里正也是个不讲理的,你再去打架,我绝不拦了,我还跟你一起去打,把谨哥儿也带着,让他拿弹弓去敲乔家窗户!”
苏榛仍旧死死的抱着他的腰,终于慢慢感受到了他的身体从紧绷、到逐渐松驰了下来。
“榛娘,我总是保护不了你。”寒酥的声音里满满的心疼、自责、对自己的失望。
苏榛迟疑片刻松开了他,并站到了他的面前。
寒酥很高,她需要抬头仰视,可她从来不会觉得可以“借弱行凶”,她只是平静的、理所应当的:“寒酥,我不是你的责任。以前不是、现在不是、未来更不是。想要活得自在、活得好,我们每个人都得有自保的能力,甚至包括未来的谨哥儿,我也不可能护他一辈子。倘若区区乔老太太都得靠你帮我出头,那我未免白活了。她只是恶心,但并不足为惧。被她破坏掉我们好不容易结识的新朋友?她不配。”
寒酥低头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苏榛。
其实方才苏榛挨上他后背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平静了下来。
他知道苏榛的意思,他承认苏榛说的对。
但并不是所有的“对”都会被严格遵守,至少他做不到对苏榛受了委屈却视而不见。
乔老太太的确不足为惧,但他脑海里有个声音在盘旋:苏榛,永远是他的责任。
叶氏是被萧容“拖”回来的,她跟桶一起坐进了木橇车。
萧容嘴嫌体正直,一边嗔责妻子怎么“像娃儿一样贪玩”,一边把木橇车拉得飞快,眼神里全是对妻子的宠溺。
而叶氏,笑得像刚成婚的时候。
她跟萧容都以为这一幕不会被孩子们瞧见,可其实苏榛和寒酥躲在门缝后亲眼目睹。
苏榛:存够了钱还是再盖间卧房吧,寒酥不能再跟着他血气方刚的爹妈睡。
寒榛:那是我不苟言笑的爹????
雪下了一夜。
清晨,苏榛和谨哥儿洗漱完就听到屋外响起了扫雪、铲雪的声音。
以及叶氏跟萧容又急又不好意思的推掇声。
“真不用,大江,我们自己来就成,你看你这……”
乔大江来了?苏榛赶紧带着谨哥儿出屋看。
何止乔大江来了,还有拿着扫帚、雪铲子的春娘和山梅。
这会儿是乔大江搬了梯子,非要上屋顶扫雪,被萧容和寒酥拦下。
萧容此时早就不生气了:“大江你真的不用客气,昨天那事儿错的是乔老太太又不是你们,咱们俩家走动没被影响了就行。”
叶氏也赶紧说:“对对,你们把东西都拿回去,眼下猫冬,这些个吃食都宝贵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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