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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简别开头,狠狠喘了口气,生生按下心底比此时暴雨还要肆虐的情绪,片刻后,又问:“手里拿的是什么?”
“打包的生腌。”沈恪的声音糅杂在雨幕之中,有种模糊的低沉。
“你是不是……”林简先是急得想哭,此时又气得想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打包?!”
沈恪却平静地看着他,说:“你朋友要吃的,怕你还没买到,再跑出来一趟。”
“你……”
一段沉默过后,林简重重喘了口气,忽然问:“沈恪,你就这么追人的?”
这是重逢以来,林简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沈恪温沉的眸光轻轻一晃。
片刻后,他温声道:“这次不算,举手之劳而已。”
“闭嘴吧。”谁料,这话说完林简猛地一抬头,直接朝他吼了出来。
“不会追就学。”随即,他很轻地吐出一句话来,长腿一迈,两步走到沈恪面前。
沈恪眸色陡然深沉。
下一秒,眼前的青年径直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颈。
在暴雨中,在无人的长街——
他吻住他。
那天晚上,许央独自一人在偌大的豪华套房里辗转忐忑地等死。
而林简直接被沈恪带回了隔壁房间。
也是在那个滂沱的雨夜,林简对沈恪说:
“别追了,我答应你了。”
彼时,他刚刚重新冲过了热水澡,穿着酒店的纯白浴袍,不知是被浴室的热气蒸出来的,亦或是……少见的羞赧,他说这话时,侧脸和脖颈一起燃起了一层薄红的热意。
当时沈恪穿着和他同款浴袍,正在房间自带的小厨房里给他熬姜糖水,闻言手上一抖,但还是很稳地将冒着热气的驱寒良药倒进了杯子里。
端着杯子走到沙发前,沈恪将姜糖水放在他面前,等林简喝了几小口后,才沉声问:“你确定?”
林简从玻璃杯上沿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低声嘀咕:“没见过你这种追法……不要命了么。”
沈恪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微红的侧脸,很淡地笑了笑,才说:“也不是,怕吓到你而已。”
有那么多深藏蛰伏的念头,那么多私心作祟的冲动,都被他一一按下,没有别的原因,只是怕自己稍不留神,失控的占有欲和和近乎偏执的控制欲,就会惊到眼前青松翠竹一样的青年。
()但现在,就像是自己走过一段凄迷幽暗的长路后,忽然在尽头处看见了一抹天光。
等林简喝完那杯姜糖水,放下杯子后,沈恪忽然问:“林简,能说说吗,为什么忽然舍得答应我了?”
“本来也没不舍得……”林简用很小的声音嘀咕一句。
都是许央这个狗头军师出的烂主意。
“什么?”沈恪像是没听清。
“嗯,没什么。”林简轻咳一声,清清嗓子,忍着侧脸的热意,平声道,“追人……很辛苦的,看你年纪大,怕顶不住,不行么?”
“顶不住……”沈恪慢条斯理地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二个字,而后看向身边的人,淡声道:“林简,别骂人。”
林简:“?”
那天晚上,林简被留在了沈恪房间,两人十指交握,抵足而眠,睡了很沉的一觉。
而林简一直等到第二天的论坛座谈会结束,都没问到那句“骂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后来,等他们在一起一段时间,分别见过了双方的父母,得到了最深厚的祝福后,林简渐渐地,也就把当时这话忘在了脑后。
在一起之后,林简曾问过沈恪,担不担心公司的同事看出端倪。
沈恪想了想,回答说:“公司好像没有规定说,不可以办公室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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