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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看台上沉思良久,宫老爷忽然皱起眉头,「总管,把膳食分给大家。」
立於主子身後的总管意会,挥了下手,候在台下的奴婢们立即将喧哗的百姓分别请离。不消一刻,人声嘈沸如市集的武场已空空汤汤,回复了静寂。
「夫人,看了一整天,也累了,都回去歇著吧。」起身对两侧的妻妾说道,宫老爷步下高台。
三位夫人表情不一,或骄做或忧心,本想说些什么,夫君决绝的背影,让她们望而生怯,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埋回心底。老总管领著一班下人,亦俏然退下。
「太不像话了,莞儿,你能不能争气些!」看台上隐忍了好久的宫家大少宫魄,率先发难。
「对……对不起,呜……」
「小姐,请保重。」冉沃堂安慰又缩又躲的小姐,肩头湿了一大片。
「我没法子不哭呀,都怪我没用。」宫莞越哭越伤心,泪水越流越急。「我真没用,怎么也学不来……」
「功夫输人便认命挨打嘛,看看人家色裳,年纪同你一般大,三两下便把你打得唏哩哗啦,哭爹叫娘的,你要有她一半狠劲便阿弥陀佛了。」宫色祺一脚粗率的跨上扶手,隔壁的宫魄低咒一声,猛力拍下他的脚。
「二哥,对不起……」宫莞环紧冉沃堂,不知除了道歉,自己还能说什么,抽泣声更是抿在嘴里,不敢逸出。
宫色祺托起腮,嫌恶的眼溜视到右侧闭目假寐的妹妹。
「你知道不知道自己才八岁,不是八十岁啊,宫色裳。你哪时练就的好本领,终年摆著张臭脸,活像给谁哭丧似的,触楣头。咱们好歹是同一个娘胎出来,怎么你和我差不止天和地?」
宫色裳身子微僵,睁眼便对上两道凶残又熟悉的眸光。
「别忘了大娘就生你们这对心肝宝贝,你怎么忍心欺负她。」宫魄嗤哼著风凉话。
「你在说梦话吗?大哥,我这人最忍心了。」宫色祺吊儿啷当地转向宫魄,从腰带掏出一把碧玉短刀,上下抛接著玩。「等老头一死啊,我第一个想划破的便是你这张自命不凡的嘴脸。如何,我够贴心吧?」他拉下短刀。,笑嘻嘻的将刀尖抵住兄长颈畔。
「你想动我,还得有几分真本事。」宫魄恼怒地拍开刀子。
「我不仅有本事,还有人才,瞧瞧我家色裳。」宫色祺握刀的手往右端一摆,恰巧触及宫色裳乌溜的鬓发。他撩起发丝把玩,短刀随手摆动的弧度,残酷地将宫色裳的香腮划出一道血痕。
宫色裳吃痛,想向另一头缩去,鬓发却被兄长死死缠祝
「瞧清楚了吗?她才八岁,你家那堆贱货最长的少说也有十六、七岁,竟敌不过一个八岁娃儿,岂不笑破人家肚皮。」宫色祺猖獗大笑。
「来口方长。你别得意过头,莫忘你的身手在我及冉沃堂之下,我可是有五个帮手,你只有色裳一个,你最好识时务些。」
宫色祺一听,趴在椅背爆笑个不停,抖动的身子牵动了手中的发。
「放开我!」宫色裳痛呼出声。
「阿皓那废物比牛屎还没用,『来日方长』这句话更可笑,我怎么瞧也不觉得大哥这张脸属长命相。我告诉你谁会赢,」宫色棋倾身,附在宫魄耳畔猛吹气,「活著的人会嬴啊,愚不可及的庸才。」他转动手腕,一刀削去手中的发,削得宫色裳俏颜丕变。
「念在你长年病痛不断,我不与你一般计较。」宫魄整整衣衫,端出大家族长子的泱泱风范,简直笑瘫了宫色祺。
「你太过分了,宫色祺!」看著飘落的发丝,宫色裳心疼不已。
宫色祺笑出泪水,弯弯的眼里只有残暴,不带笑意地转望愤怒的妹妹。「啧啧,说你脸臭,你脑筋更死,竟和二娘那堆见识浅薄的贱货一样,把这种不值践的东西当宝。要不要我乾脆削光它,让你清爽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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