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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被宠坏了,才会说出这么任性的话。」宫莞难为情地抹去眼角的泪珠。
冉沃堂深思的眸光摇曳,像压抑下什么。
「沃堂,你冷不冷?」宫莞微笑地更偎近他。指尖碰触到的身躯永远冰冰凉凉,季节的递嬗似乎影响不到沃堂,他身上总缭饶著一股比严冬清冷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接近呢。
「属下不冷,多谢小姐关心。」冉沃堂庄重的将她护人臂弯,拉妥她滑落的帽缘,移步向马车。
天气一下子变好冷,幸好她多拿了几件袍子给小七他们御寒,宫莞频频回望空汤的山径。
云阳天候湿冶,难有晴朗的好天,秋初至春未常是多风多雪,冷透人心。小七他们南迁至湖州的一个小城镇,据说那儿宁静悠然,气候长年温煦怡人……宫莞小脸黯然。她与小七如今相隔千里远,恐难再有见面之日……
扶宫莞上马车後,冉沃堂定定瞧著悲怅的她,直到她不经意瞥见他专注而不失礼的凝视,匆促回神为止。
别再想了,小七他们移居到哪里不打紧,世上没有比平安活著更要紧的事。人只要活著便有希望。
「沃堂,我再帮你做几件袍子好不好?」宫莞勉强打起精神。
半转开身的冉沃堂,回眸深深地看她一眼,「那就麻烦小姐了。」
宫莞愣然一怔。
「谢谢你,沃堂。」她开怀地笑了。
「这句话应该是属下说的。」他闪了下眼神,轻轻合上马车门。
这是沃堂首次口头承情,是他的体贴与心意。即便他是以护卫的身分在体贴主子,她仍然开心不已。
宫莞眉眼盈笑,孤寂的心头暖烘烘,似乎又听见八岁的她满脸是泪,不断哭喊著那句镂刻在心版的誓言--
她一定会对沃堂很好、很好……
◆◆◆
「喝!喝!喝!」
马车停在马房外,宫莞让撑著纸伞的冉沃堂扶下马车,尚未站定,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身後奔驰了来,引她侧眸回瞥。
马车穿过宫氏庄囿壮阔的护园河,转进她位於庄园後侧的宅院,已过三更天。离开沁山才陆续飘下的细雪,已绵绵密密将绚烂的庭园冻成粲白。 宫莞微眯眼,企图穿透白茫茫的雪雾,看清楚远方的人影。
「是色祺主爷。」冉沃堂淡扫天边一眼,毫不费劲的指出。搭存他肘弯上的小手瑟缩了下。
「他不是明天才回来吗?」宫莞後悔没将马车直接停至主宅。一年半不见,她一点也不想见他。
与雪景融为一体的宫色祺,一袭白衫,外罩貂裘白披风,刻意直驰至他们面前才紧急收缰。受到极大惊吓的白色骏马,前蹄激烈地扬高,活像要踩扁视线内的任何人。 宫莞不由自主拉冉沃堂退了两步。
「有冉沃堂在,你怕什么怕?」一松一紧地收扯缰绳,宫色祺懒懒的安抚马儿。」风雪交加的,你们主仆俩好大兴致,这是正要出外游玩还是游罢归来?」
明知故问。「色祺哥不畏冷寒深夜造访,有事吗?」宫莞想起小七一家子尚在赶路,心中有气。
「哟哟哟,多冷漠的口吻,是我听错了,还是下雪的关系?」宫色祺抖动缰绳,策马闲闻地绕著他们打转。「这就是我可爱的小妹,娴静淡雅的小妹。才一年多不见,怎地越来越无情,用这种口气与我说话,我可会伤心的。肯定是护卫不好,该撤、该撤。」
又来了,他老爱逗著她玩,以令人不愉快的方式逗弄。 宫莞薄恼地瞪著他。
「沃堂不是任何人说撤便撤得了的,色祺哥应当清楚,请别再做无趣的嘲说。」她心情低落,不想浪费力气与他周旋。
宫色祺比雪苍白三分的清秀脸孔,遽然变色。
「不错,挺有胆识的,宫家最窝囊的人胆敢顶撞我了,这下子老头可含笑九泉了。」勒马停在宫莞身畔,宫色祺出其不意扬手欲掴掉她忤逆的表情,却被眼尖的冉沃堂一把扣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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