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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于下命令,也不许别人忤逆。
看着梁生转了身,他重又俯下身去。
摸到车的时候感觉是很切实的,冰冰凉凉,不是做梦。
他堪称温柔地护理着她的车,将那些斑驳光圈一点一点细致地消掉,让车恢复原来干净张扬的漂亮。
“……是你啊,”熟悉的男声从背后响起来,带着冰冷的恶意,“看助听器我还以为是哪个聋子员工呢。”
陈闻也继续手里的动作,没搭理他。
陶染烦透了陈闻也。
怎么这么顽强?
这么多年来,许馥身边的男人里,陈闻也是最能坚持的一个。
他在休息室看到了陈闻也处理事件的全过程——
也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许馥望向他的目光。
好像开始有些讶异,后来很快变成笑意,和……满意。
她对他很满意。
她竟然对这个聋子,这个残废,很满意。
妒意炙烤着,陶染缓慢地走近他。
在走到他身旁时,手不经意地一挥,正好将陈闻也左耳上的助听器打落在地。
那黑色的助听器跌落在地,被陶染的脚尖轻轻一踢,滚入了银灰色车的底盘之下。
陈闻也的动作仅是顿了一顿,很快便继续了。
无所谓。
他现在感觉什么都无所谓了。
让眼前的这些光斑消失,是此刻最重要的事。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些什么了。
“哦,不好意思。”陶染的道歉轻飘飘,“不小心碰掉了一个,应该还能听到我说话吧?”
“那个要是也碰掉了……应该什么都听不到了吧。”
“听不到别人说话,可真是麻烦呢。或者,是干脆装作听不到啊?然后一直赖在她家里……你自己都不觉得丢人么?”
陶染低头望向毫无反应的男人,神情阴鸷,“她有她自己的生活。你仗着自己残疾,在这里缠着她,也会让她很累的。她的性格,拒绝都不好拒绝。你还不明白么?”
“……她只是可怜你罢了。”
-
“叔叔上次给我买的礼物收到了,”许馥笑的天真活泼,不露声色地暗自打量着梁宁坤,“和我妈妈一人一个,母女包呢,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梁宁坤垂下了眸,偷偷松了口气。
梁语堂哪里会送礼物,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请教自己的儿子,结果梁宁坤更是不懂。
“我想给馥馥送个礼物。上次阿茵说得太突然了,我什么都没准备,肯定留下了个不好的印象。”梁语堂沉思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子上轻叩着,问他,“送台车么?还是送套房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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