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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华池走完,沈长清终于正了神色,严肃道,“不许睁眼,接下来的场面,有点少儿不宜。”
颜华池被这一句“少儿不宜”呛得咳嗽几声,乖乖闭着眼睛笑眯眯道,“弟子十七了,不是七岁,就是活春宫也没什么看不得。”
“你就是想看这会也没人演”,沈长清往井边走去,“一会把耳朵也捂起来,刚刚说错话了,不是少儿不宜,只是你不宜,不要看,不要听,就这一次。”
颜华池不说话了,他大概知道沈长清要去解决谁了。
他的生母,昭阳公主。那个外界眼中活泼开朗如阳光般灿烂生辉的女人。
他自嘲地勾了唇角,在他的印象里,他的母亲只是一块生了蛆虫的烂肉,和散发着浓郁尸臭的腐骨罢了。
他亲手推她下去,优雅地拾起一朵小白花,丢到水里漂浮着的背朝着天空的母亲身上,对她说,“再见。”
在他八岁那年。
他垂眸,眼角挂着笑意,骨折的左手软塌塌垂在身侧,他低喃,“这是爱,您教我的。”
“我真的好爱您啊,母后。”
他亲手杀了唯一疼爱自己的人,从此他再也不会因为意外而遍体鳞伤。
老榕树的答案是愿意,所以它的根渐渐空虚,树皮渐渐脱落,直到就连树干也被吃光,它还立在那,还在生新芽,但其实早就死了。
他不愿意,他选择捏死贪得无厌的蛆虫和蚂蚁。
颜华池抬起两手,把自己的双耳捂得严严实实,他笑容满面,“师尊放心,徒儿会听话的。”
“不看,也不听。”
坐着接旨不过分吧
沈长清其实一直有一个疑问,如果昭阳真成了大凶的厉鬼,她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出来害人呢?
大凶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它们只会无差别攻击,疯狂屠戮目光所及的一切。
等沈长清走到井边,这些疑惑便迎刃而解,井口有不知哪位道长留下的封印,不阻凡俗物,只拦离世人。
不过这封印不是很高明,三个月前就有点松动了。
沈长清思索了片刻,从泄露的这一点点鬼气就如此惊天动地来看,这位长公主很可能已经摸到了极凶的门槛。
大事不妙。
连他也不敢妄言能够轻松应付,更别提旁边还有个新收的徒弟需要保护。
若是以往,沈长清一定会在它蜕变完成之前冒着受伤的风险收了它。
但此刻最理智的法子却是加强封印,待到日后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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