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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心知重头戏来了,她起身行礼,恭谨道:“会的。”
寿老夫人:“你外祖母也会用刀,我这里还有她的刀在呢。你若是会用,倒是可以将刀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姜姝还未开口,朱氏已经欢喜道谢了。
寿老夫人:“谢什么,都是自家的孩子。”
她拉住姜姝的手,“但有好几把刀,却只能给你一把。姜姝,你跟着我家婆子去选一把来。”
眼见要单独跟着人离开,姜姝却开始惊疑不定。
若是从前,这般的宅院里面,寿老夫人递了话来,为了得到她的青睐,她是肯定会跟着走的。
无论今日是什么鸿门宴,她都敢闯一闯,抓住这个机遇。
但她被宋家悄无声息的送回过淮陵……今日若是有人把她送走,她又该如何自救呢?
姜姝迟迟不动,身子不由有些僵硬。
她终于发现,被困淮陵,已经是她不能痊愈的隐疾。
朱氏却没瞧出来,欢喜得摆摆手,“去吧去吧,长辈赐,不敢辞。”
她今日如同飘在云端,醉醺醺一般。
寿老夫人倒是看出来了。她虽然不爱出门交际,但却喜欢暗暗的打听各府的事情,所以是知晓姜姝身世的。
她心中暗疼她一分,明白一个早年漂泊无依的小姑娘早早就有这般大的警惕心,是经过无数不得已养出来的习惯。
她轻轻安抚道:“放心,即便不喜欢也不要紧,回来即可。”
姜姝看她一眼,慢慢吸一口气,做足了准备,这才点头跟着离去。
一路记着道,等婆子带着她到了库房门口,她也没立刻进去。婆子并不强求她进,只笑着道:“刀就在里间,姜姑娘选把喜欢的吧。”
又道:“时辰还早,不急着一下子选定,您慢慢挑,老奴在外头等你。”
她转身走了,姜姝慢吞吞迈开腿进门。
她走得极慢,但对方却显然急得很,几乎是她一进门,谢让就从屋中出来了,站在了亮堂堂的门口,弯腰朝着她行了一个大大的礼。
姜姝见是他,长舒出一口气,但习惯性后退一步出门。两人隔着门槛,一个屋内,一个屋外,泾渭分明。
谢让知晓自己吓着人了,便又双手合拢,郑重的朝着她行了一个礼。
姜姝这才瞧见他脸上有尘土,鞋上有泥巴,一身衣裳皆有污渍,好似是几天未曾换洗过了。
她站直了,低声问,“不知谢大人托寿老夫人找我所为何事。”
谢让眼下青乌一片,脸色疲惫,似乎方才的行礼已经耗干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微微靠在门上,道:“姜姑娘,这般请你来,实在是失礼了,只是人命关天……”
他说到人命关天四字,哽咽了一声,又立刻将这声哽咽吞下去,问:“不知姑娘可记得苏行舟?”
姜姝仔细想了想,两辈子似乎都不曾听过这个名字,她摇头道:“不记得。”
谢让:“那姑娘还记得大概十年前,曾有一对兄妹在书铺给你一本三字经?”
姜姝猛的抬头。
她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此事?”
谢让深吸一口气,并没有故弄玄虚,而是将事情和盘托出,“那日在白马寺,阿兄认出了你。五天前,也就是腊月初十,他消失了。”
这句话让姜姝沉默起来。她说,“你怀疑镇国公府和我下的手?”
谢让:“我确实怀疑过是不是镇国公府要杀人灭口。但又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说,“你的事情,并不算周密,镇国公府没有这个必要。”
姜姝谨慎的问:“既然如此,那你今日找我,又为什么呢?”
谢让:“为你在白马寺点的那四盏灯。”
姜姝手慢慢的蜷缩起来,眼眸微微眯起:“四盏灯?”
谢让:“是,从白马寺回来后的第三天,阿兄曾慌慌张张来府里找我,似乎是想同我说什么事情。但我问他时,他却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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