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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钰看着灰黑色的水,有些胆怯,“爹,现在我们不是有药了吗?”
潘洪就知道他因为有大人在,又娇气了,于是凶道:“别废话,赶紧吃了。”
潘钰就接过碗,闭上眼睛一口闷了。
这符水的味道好怪,好难喝啊。
父子两个都盯着潘钰的脸看,“有什么感觉?”
潘钰:“哪有什么感觉?泛恶心算不算?”
潘岳:“爹,他的唇色好像没那么白了。”
潘洪就仔细看,半晌后点头,“是好像红了点。”
听他们这么说,潘钰也细细地感受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肚子道:“好像不那么疼了。”
潘洪嘀咕道:“符纸上有朱砂,会不会是朱砂的功效?”
潘钰连忙道:“还有血腥气,也不知道小妹往里掺了什么血,爹,小妹以前就神神叨叨的,但也没有直接去修道的想法,怎么我们一走,她就去做道士了?”
潘洪没告诉他们兄弟俩锦衣卫又去抄家的事,怕他们冲动之下犯事,只道:“不是告诉你们了,那天来见我的三清观道长见到了筠娘,看出她是修道的天才,所以就把她化去了三清山。”
“等将来我平反,或是你们立功离开大同,就去三清山把人接回来,到时候她是想修道也好,不想修道也罢,有家里做靠山,自可以逍遥自在。”
潘钰:“可是爹,如果小妹只是刚开始修道就这么厉害,等我们去接她时,到底是谁做谁的靠山啊?”
潘洪:“你闭嘴。”
潘岳:“爹,这些黄符真的都是妹妹画的吗?或许是她师长画的?”
潘洪:“不,筠娘从不夸大,她说是她画的,那就是她画的,只有那些药是她师长们做的。”提起药,潘洪垂眸思索,“大同的大夫还是比不上京城和江南的,三清观修的是丹道,说起来,筠娘跑去三清观修符道反倒是走偏了,她应该修丹道才对。”
“我写信去问问,三清观或许有对症的药方或是丹药,钰儿年纪还小,绝对不能落下病根。”
“那大夫开的药二弟还吃吗?”
潘洪:“吃!为何不吃?筠娘要是有药方送来,我们就换药方,在此之前,我们都吃这边大夫开的药方。”
潘岳:“那符纸还继续吃吗?”
潘洪犹豫了一下后摇头,“算了,筠娘没说可以吃多少张,我们吃一张就行了。”
潘洪对黄符还不是非常的信任,所以决定谨慎一点。
“这盒子里有金疮药,你和钰儿拿去用,我去给你们煮东西吃。”
等潘洪忙完一切,终于写好信拿出去寄时,已经是下午了。
村子里哭声一片,潘洪走出去,已经打听到大部分情况。
城中的胡百户和西三所的驻军一起出兵了,将抢掠的鞑子打出去老远。
对方人不多,只有七八十人,听说胡百户和西三所斩九人,其余人都带着抢到的稻子和钱财跑回草原了。
他们这边死的人很多,其中士兵战亡三人,其余全是流放村的人,以及监工的保长。
鞑子跑了,村里的人这才敢跑出去找家人尸体。
有的人家很快就找到了,有的人家是被明军看见收殓回来的,还有的,则是受伤,幸亏找去的人现的及时,已经送回来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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