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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感于形即是动欲,内感于心无非动情。
若是都动不了,还能再下毒。
离渊当然动得了。
只要对着这个混账,他很容易就会动起杀心。
尤其现在窗上曦光渐透,像极了叶灼取他心头血的那个早上。
也是在暮苍斋,也是在这张寒玉冰清的床榻上,甚至也还是同一个人。
那时候这人闭着眼,连睫毛都是湿漉漉的,像是还氤氲着温热的雾。全无力道的柔韧腰身还在他怀中,连那些痕迹都还泛着未褪的,情热的晕红。
可是那双眼睛再睁开,就只有无尽的——泛着杀意的清明。
真应该把这个人杀了。
很少见到离渊这样有所思阴晴不定的样子。叶灼不由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离渊说,“现在对你出剑,有几成胜算。”
与他对视,叶灼缓缓笑了。
是笑着。可他的眼睛一如那日,霜雪清寒,了无一物。
“一成也无。”他说。
离渊:“那若是你现在对我再出剑,胜算有几成?”
“离渊。”叶灼说,“防人之心,我从来都有。”
“而你,一丝也无。”
离渊看着他。
然后抬手,像那些混乱的记忆里曾做过的一样,他抚上那张十年来日夜未曾忘记的面孔。
温热指腹触碰到叶灼面颊。
“现在呢?又有几成?”离渊说。
叶灼想答,却蓦然发觉,信香气息,已弥漫在身边四处。
依稀是熟悉的那一种,如沉水之香,清冷幽明。
他感受到了。
下意识里,也许是想抵触这之后的种种变化,但是,全无办法。
“记得功法。”最后,他说。
离渊缓缓抽出叶灼怀中长剑,丢在地面。
而后解下这人发间银扣,流水般的黑发在指间滑落。
叶灼只是安静看着他,任他动作。
有时候离渊觉得叶灼像一柄剑。世间种种,不会在这人身上留下痕迹。
一柄剑不论遇到什么,都还是那柄剑。即使生生折断,也不能毁其锋芒。
而他空手接白刃,未能全身而退,也属应当。
随他了。
离渊说:“你也记得功法。”
叶灼闭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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