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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母女这才敢端起茶来喝了起来,一路风尘仆仆的赶来,路上滴水未沾,季氏早就渴坏了,又加上那茶清香扑鼻,很是爽口,便一气喝了。
☆、舅妈家的见面礼
秀枝曾听人说过,大户人家喝茶不叫喝,叫品,是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喝,哪里像自己的娘这么一口气喝完,一看就是个庄稼人。
她偷眼打量了一下厅内的丫鬟,她们虽然都个个低着头,脸上却仍流露出几丝鄙夷。
秀枝只觉脸都烧起来了。
左夫人饮了几口茶,这才慢悠悠的问道:“亲家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季氏正想着该如何开口,见左夫人问起,也顾不得许多,道:“虽说咱的家采薇不错,但她自小是订了亲的人,咱们家老爷子做事不地道,一女许二夫,左夫人是何等人家,怎能受这个屈辱,所以我才偷偷的跑来通风报信,左夫人明日切不可与我们家定下采薇这门亲事。”
“哦?”左夫人颇有些意外,“既然这样,这门亲事肯定是不能定的。”
季氏和秀枝互相看了一眼,都大松了一口气。
季氏又道:“虽然左夫人的公子不能和采薇定下这门亲事,可我们田家不只采薇一个女孩子……”
左夫人静静地看着她。
季氏拉起秀枝,把她向左夫人推近两步:“我们虽然生在农门小户,可我这闺女从小就是按照大家闺秀的要求教养的,不像采薇姐妹到处抛头露面,我这闺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在家中绣绣花,并且正是及笈之年,与左家公子正相匹配,这个年岁,左夫人也好调教。”
左夫人打量了一眼秀枝,只见她面皮绯红,羞答答的低着头,微微一笑道:“天色不早了,先用晚饭,用了晚饭你母女二人就歇着,这一路赶来想必是极辛苦的。”
一个小丫鬟把季氏母女带到一间房间,母女二人上炕坐下。
片刻之后,进来两个小丫鬟,放下八碗菜和两碗饭就退了下去,并且把门关上。
季氏母女真担心有人在旁伺候不能吃得尽兴,见人都退了下去,心中自是欢喜,两眼放光看向炕桌上的那些菜,全是大鱼大肉,因此大嚼了一顿,只吃得肚子滚圆,再也吃不下去了,方才放下筷子。
一直到晚上睡下,左夫人都不曾露面。
再说林氏和小满在华氏家吃了午饭便要告辞离去。
华氏仍是不舍,还要留她母女二人,可听林氏说她不放心采薇,便只得送她们出了院门。
姑嫂两个站在院门口道别。
华氏过意不去道:“两个外甥上门,我连点礼物都没有备。”
林氏心中一动道:“你我骨肉,何必说这些。”
母女两个回到田家,见田家人个个都喜气洋洋,林氏不免心中发慌,疾步向茅草屋走去。
田老汉和魏氏都心情大好,他们才查看过左夫人送的礼物,两坛酒,十斤肉,五斤腐竹,五斤白砂糖,五个尺头,五十斤大米,五十斤白面,很是不少。
老两口盘算,他们田家和左家运没正式结成姻亲,人家出手都这么大方,以后结了亲家,只怕礼物更加丰厚。
远的不说,便是明日左家来提亲,除了那二百两银子的聘金,至少还有三十担的聘礼,一想到那些肉啊面啊米呀,还有那些色彩绚丽的布匹呀,田老汉老两口就两眼冒光。
田老汉在堂屋里看见林氏母女两个,叫住她们,喊她们进来。
采薇一直在茅草屋门口张望,看见林氏和小满回来,又被田老汉叫到堂屋去了,也赶紧跟了过去。
田老汉夫妇两个和田金菊都坐在炕上,田金菊正用左夫人送来的白砂糖冲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糖水美滋滋的喝着,边喝边砸着嘴道:“大户人家的白砂糖就是甜。”
林氏母女三个心中一阵鄙夷。
田老汉难得一见的对她母女三个展开笑脸,问林氏道:“你在你嫂子家吃了午饭没?”
林氏答道:“吃了。”
魏氏上下打量着林氏何小满,见她俩都空着手,轻蔑的撇了撇嘴:“你带着小满登她舅舅的门,这可是头次上门,她舅妈居然连一点上门礼都没给?实在是太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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