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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船家要比鸟鼠山那边更黑一些,返程明明是顺流,价钱却还要更高,而且驴师兄要了更高的价钱。还好林觉提前收起了纸驴。
也是一艘蓬船,和来时那艘差不多大,却只有他们三人。
当然,还有一只狐狸一头驴。
轻舟顺水,乘风往下。
“师弟对你这书笈还真是爱得深沉啊,要换了我,早都丢掉了。”
“这是别人送的。”
“不会是村中的娃娃亲吧?”
“是邻村的长者。”
“原来是这样……”
三师兄点点头,卧在船舱中,似是也对他的行为表示认可。
林觉则在船板上吹着风,看向两旁。
大江滚滚,千帆破浪,旁边就有不少船只并立,有的船头坐着懒散的江湖人,有的则是负手而立的文人、像是随时将要吟诗一曲似的,旁边楼船上又不断传来笙歌燕舞声,也有几分诗中的江湖味道。
船家看着像是个慕道的人,一边掌帆,一边笑呵呵的问他们:“三位道长从哪来啊?”
“黟山。”三师兄答道。
“黟山?”船家明显不解。
“黟山浮丘观。”
“黟山又在何处?”
“偏僻之地,不足道也。”
“那看来三位定是隐世修行的名师真道了?定是有道行的吧?”
“哈哈!你这船家,懂得还不少。”
“常在江上跑船,下至江湖奇闻,上到朝中秘闻,多少都有听说一些。”船家笑着说。
“那倒是有趣了。”三师兄说道,“不过我们可不算什么名师真道,也没有什么道行,不过寻常道士罢了,来大醮凑凑热闹而已。”
“小老儿跑船多年,见的人形形色色,却也看得出来,三位道长定是高人!”
“如何见得?”
“就凭先前听三位道长一番谈话,便知三位道长品行不俗!都说修道就是修身养性,品行好的,定然道行也高!”船家笑着说道,“何况从徽州千里迢迢的跑来元州,若是没有一些本事,怎么走得了这么远?”
“咱们徽州可太平多了,何况一路都是水路,也比6路好走一些。”三师兄十分客气,摆着手道,“船家莫要吹捧了,太阳都要落山了,还是早些找个地方泊船煮饭吧。”
“好嘞!”
天光黯淡,水生氤氲。
几艘船不远不近的漂泊在静水里,有船家站在船头撒网,随手一丢,就是一个浑圆的圈落入水中。
众多船家常常高声吆喝几句,又互相交谈几句,说接到几个客人,最近生意如何。有人运气好捕到的鱼多得吃不完,有人运气差没遇到鱼群,连着几网撒下去都是空的,便也在这水上吆喝着,互相一分,道句谢就是了。
哪怕在这水上鱼儿并不值钱,可这动作却也洒脱。
随即船上都升起了炊烟。
捕来的鱼儿,随便与米一煮,加点姜片去腥盐巴提味,就是晚饭了。
船家盛好端给他们。
“船上没有别的,米在船舱放久了也容易受潮,小老儿不太会煮饭,要是口味不对,有些腥气怪味,还请多多担待。”
“没有的事。”
“趁热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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