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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萍。”
曾追抬头望去,见一名男子朝这边走来。
那男子喊的是江孤,看的却是曾追,上下打量的目光让曾追有些不大爽快。
江孤头也没抬,继续喝酒。
冯杪不请自坐,然后往桌上扫了一眼,抬手叫来了堂倌,让他加菜。
“我吃饱了。”曾追将碗里的汤饼呼下肚,就着盏里的残酒朝江孤一抬,喝完便要下桌。
冯杪拦道:“兄台既是小萍的朋友,便是我冯杪的朋友,不如坐下再饮几杯酒?”
曾追推辞,“我另有要事在身,不便奉陪,二位慢叙。”
“兄台可是入京来赶考的士子?”
“正是。”这人想是听到他方才那番话了。
冯杪顺杆套近乎,“我也是待考士子,兄台刚入京,想必处处生疏,有什么不明白之处,暮之乐意解惑。”
曾追受套,思量片刻,重新坐下了。
人坐定后,冯杪让堂倌撤下面前残局,重上酒菜。
“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曾追。”
“有幸相会。”冯杪拱手,“在下冯杪,表字暮之。”
曾追回了一礼,“多谢暮之兄相请。”
“客气,客气,曾兄来京几日了?”
“昨日刚到。”
“可有去学宫报到?”
“正打算去。”入京赶考的士子,需得持文解去学宫报道、合文书,曾追打听道:“不知这学宫位于何处?”
冯杪答道:“就在相邻的务本坊,国子监也在此处,曾兄可顺道去游访游访。”
见他友睦和气,曾追也不禁露出笑容,对其拱手道:“多谢告知。”
“不必见外,咱们都是异乡人,又同为士子,本应相互照应。”冯杪随即又问:“不知曾兄系何方人氏?”
“蜀中。”
“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那是,那是。”
这人说话太动听了,让曾追戒心逐渐消减,不由自主同他攀谈起来,最后将自己的困窘也尽数告知。
冯杪听闻后,说道:“我这儿倒是有个主意。”
“冯兄请讲。”
“听闻继圣书局近日要开办拾文雅集,曾兄可携文前去投拜。一旦被选中,书局不仅会帮你刊书,且还会给予不菲的润笔费。”
曾追惊喜道:“当真?”
“我已投文,千真万确。”
“那这拾文雅集办于何时,何地?”
“半个月后,曲池携月楼。”冯杪又补充道:“不过曾兄想要投文,得先去泰康坊继圣书局,待初投筛选通过后,才能进携月楼。”
泰康坊继圣书局,曾追记下了,随后敬了冯杪一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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