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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傻眼,前期工作都做了这么多,你说不拍就不拍了?冯枫坚持要走,负责人拿出合同,说要找他的公司评理。冯枫指着其中的一条,说这合同就是他自己签的,他不想干了就是不想干了,找谁都没用。负责人气急攻心,拿赔偿作为威胁。冯枫也不知道中了哪门子的邪,连赔偿都不怕,让他们尽管去告。负责人本想和他争论到底的,然而初秋北方山林的景致真是稍纵即逝,耽误几天,再想拍到神仙美图,就要再等一年了。没办法,团队只得放走冯枫,立即联系新的摄影师。幸好新找的摄影师非常靠谱,目前拍摄已经接近尾声,效果很让人满意。负责人对中队长说,“我们这是因祸得福了,但完了我还是要找冯枫赔偿。我就不明白了,他本来挺正常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反悔?”鸣寒坐在办公桌上,学负责人的口吻来了句:“我也不明白。”陈争看他一眼,他耸耸眉毛。“他不是接了新工作,是必须离开万均山。”孔兵面容严肃,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你们不是说,‘曾燕’的死可能和十年前尹竞流的失踪有关吗?只是‘曾燕’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我们以为她是第一个被复仇的人,但其实在她之前,凶手就接触过冯枫!冯枫发现有危险!”“我们都没有想到这个可能存在的复仇者是谁,冯枫是靠什么判断?”陈争此刻觉得脑子有些混乱,“冯枫在离开竹泉市之前完全正常,到危昭县之后接收到了某个信号?按我们上次的想法,复仇者是直接上手复仇,‘曾燕’案就是例子。那他为什么要给冯枫信号?或者说,这信号是别的哪个人给冯枫的?”孔兵坐下,“你把我说糊涂了。”陈争心想,糊涂的不止是你。“我有个想法,但这要推倒已经建立起来的逻辑。”鸣寒从桌子上跳下来,“有没可能,‘曾燕’案的凶手其实就是冯枫?他不惜赔偿也要毁约,是为了回来杀死‘曾燕’?”孔兵说:“为什么?尹竞流被他们一群人害死,现在有人为尹竞流复仇,怎么是他杀死‘曾燕’?他才是那个复仇者?”陈争凝眸想了会儿,摇头,“他出于某个原因,需要观察当年的知情者,而一旦他观察‘曾燕’,凭他们以前的关系,他一定会知道这不是以前的曾燕了。这带给他的冲击绝对不亚于秘密曝光。他们这群人里,出现了一个陌生人,一个‘鬼’,他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来的,以前的曾燕又去了哪里,他最终可能采取的做法很可能就是——除掉这个人。”鸣寒说:“只是这个时间的选择有点蹊跷,冯枫安排好了工作,像是突然得到一个行动提示。”孔兵说:“他背后还有人?”陈争开始玩一支笔,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冯枫人是不见了,而杀害“曾燕”的凶手还在迷云中,冯枫确实有下手的动机,他杀死假的曾燕,比凶手为尹竞流复仇,结果杀错了人的可能性更高。但还有一种可能,他才是凶手的第一个目标,他受到了不能言说的胁迫,必须找理由离开拍摄团队,而在落单之后,凶手轻易解决了他。孔兵问鸣寒:“这种情况,机动小组会怎么做?”鸣寒将笔从陈争手里拿过来,先是顶在嘴唇上,然后别在耳后,“追踪通讯,但一般都追踪不到。”孔兵捏紧拳头,在桌上狠狠砸了一拳。“不过冯枫失踪了也是一件‘好事’。”鸣寒又道。孔兵无语,“哪来的好事?”“当年可能和尹竞流失踪有关的人,一个遇害,一个失踪,我们现在有理由展开对尹竞流失踪的全面调查了。”陈争说:“柯书儿,卫优太,甚至还有尹高强,以前他们只是一般关系者,现在已经是重点关系者。”--------------------明天入v,感谢支持。
谜山(16)尹竞流这条线索是陈争发现,虽然目前调查重点转移到了尹竞流的失踪上,北页分局经过讨论,仍旧由陈争主导对卫优太等人的调查,需要人员支持,随时可以向孔兵申请。陈争正想提出要两名队员,鸣寒已经举手,微笑着指自己,似乎在说:我,不满意?陈争:“……”也许是终于见识到陈争独特的搜寻线索能力,孔兵这两天态度放低了不少,主动问:“我们需要做什么?”这时,dna鉴定已经出结果了,遗留在“曾燕”家中的头发确实属于吴怜珊,但头发并不是案发前后留下的。陈争想了会儿,“我还是觉得‘曾燕’和吴怜珊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吴怜珊的男朋友巫冶也和我想象的不同。案发当晚,吴怜珊确实是在九院值班没错,没有作案时间,但巫冶在做什么,我不清楚。”孔兵点点头,“明白,查巫冶在案发前后的行踪。”“主要不要打草惊蛇,我们暂时还没有正式调查他们的根据。”陈争又道:“还有卫优太和柯书儿、尹高强,他们的行踪如果明确了,我也能有个参考。”孔兵说:“行。通讯如果能查,我也一并查了。”陈争下意识道:“辛苦了孔队。”孔兵方才脸色还不错,一听这话立马垮了下来,“我需要你说辛苦了?”陈争其实刚说完就反应过来了,他在洛城当了太久的刑侦队长,要时刻体谅手下的辛苦,要给手下如沐春风般的温暖。但现在已经到了别人的地盘,他一个被允许参加调查的研究员,和人队长说什么辛苦了,人家对他说辛苦了还差不多。但看看孔兵,这话从他嘴里估计也挤不出来。“抱歉。”陈争笑笑,并不见局促,“是我辛苦了。”孔兵反而被呛,眉心皱得更深,但也没再回嘴,转身嘀咕了句:“有什么好道歉的?”陈争下楼,鸣寒小跑步跟着,还说人闲话:“这孔队长,怎么阴晴不定的,一会儿凶你,你道歉了,他还不开心,真难伺候。”陈争乐了,“都像你一样,一天傻乐?”鸣寒说:“人就活这么一世,及时行乐,想乐就乐,有什么不对吗?”陈争放缓脚步,及时行乐,有什么不对?在很久以前,久到他还没有成为警察之前,这也是他时常挂在嘴边的话。那时还年轻,一股冲劲,殊不知凭着冲劲登上了一定的位置,记挂的事多了,肩上的担子重了,每一次想要发自内心地笑,也要事先想想合不合适,会不会乐极生悲。鸣寒在陈争肩上轻轻一拍,快速向前掠去。陈争的手放在车门上,叫住他:“你不跟我一起?”鸣寒回头道:“上次你去见尹高强,这次换我,分头行动,效率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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