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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景郁只当是庭渊想回居安城了,说道:“我们出来一个多月了,舅父应该会给我们写信了。”
他以为一切不过是哥舒的说辞,说起这个庭渊就很好奇,“我们的位置随时都在移动,他给我们写的信要如何收到?”
伯景郁解释道:“出巡路线是提前定好的,因此他只需要把信送到我们还未抵达的地方,若是有信到,驿馆就会升起一面黄色的旗子,这就意味着有我的信,等我们路过就可以收到了。”
=“那倒还挺不错。”
也不知道哥舒第一封信会写什么。
如今他的气已经全消了,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回居安城,毕竟是住了一年多的地方,多少还是会有些感情的。
庭渊问伯景郁:“出巡得要很久,你就不怕回了京城,京城变天了吗?”
伯景郁:“能变什么天呢?”
“比如君上担心你功高盖主,觉得你深得民心,威胁到了他的地位。”
这在古代历史上屡见不鲜。
伯景郁似乎是没想到庭渊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变得严肃:“这不是你可以随意讨论的事情。”
虽然他知道庭渊没有坏心思,但是这也不是庭渊可以随口当玩笑与他讨论的话题。
再者,这话听在他的耳朵里,就像是在挑拨离间。
庭渊也愣了一下,随即道:“好,以后我不会再说了。”
他也意识到自己这话确实有点挑拨离间的意味,虽然他本身是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好奇地想问一下。
伯景郁再和善,对他再好,终究是王爷,出生在帝王家,自己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普通的老百姓。
也给庭渊提了个醒,他与伯景郁之间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阶级在他们之间是存在的。
只是伯景郁对他太好,让他忽略了阶级的存在。
庭渊不喜欢这种小心翼翼的相处方式,和杏儿平安在一起,就很轻松毫无压力。
他甚至可以和呼延南音做朋友,但和伯景郁之间,永远都会有阶级隔阂。
伯景郁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太严肃了,庭渊并无恶意。
可他又怕自己说了软话,庭渊会得寸进尺,以后再提起这样的话。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伯景郁主动打破沉默,“你生气了吗?”
庭渊语气如常,“没有。”
伯景郁并不能听出他的情绪,一时间心里也没了底。
他在犹豫要不要在这件事上退步,和庭渊好好说。
庭渊起身。
伯景郁听到声音,立刻站了起来,“你要走?”
庭渊立刻坐回桶里,还是被伯景郁看光了。
一时让他语塞,“你……坐下。”
伯景郁看他的脸瞬间红透了,忙坐回桶里与他说:“其实我没看到什么,你不用担心。”
庭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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