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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江寒之本以为皇帝会再给他们出个什么难题,然而并没有。
皇帝并未再提起此事,也没单独召见过他或者祁燃。除了入园当天的那场宴会,皇帝甚至没再组织过少年们集体活动,倒是太子张罗了两回,一次是投壶,一次是木射。
投壶这种项目,江寒之和祁燃都不怎么感兴趣,只草草敷衍了一番。
倒是那木射看着热闹一些,但江寒之见皇帝在场观礼,便没出风头,最后让祁燃得了头彩。
木射的彩头是一方御用的端砚,砚身雕了墨竹,看着简约大方。这东西倒也不至于价值连城,但因为是御赐的,落在少年们眼中多少还是挺有分量的。
“陛下,小人斗胆,敢问这彩头能否赠人?”祁燃领了赏之后问道。
“哦?你想送给谁啊?”皇帝问。
祁燃:“小人想送给自己的伴读,江洄。”
在场的众人闻言纷纷看向江寒之。
江寒之则一脸懵,没想到祁燃在这儿等着呢,当众宣布两人是伴读,就等于明目张胆告诉皇帝他俩都不想进宫。此举实在是太冒险了,万一皇帝不高兴了,只怕不好收场。
好在祁燃赌对了,皇帝并未表现出不悦,只一挑眉,道:“你赢来的东西,随便处置就是。”
江寒之摸了一把手心的冷汗,真想抓着祁燃骂上几句。
这小子聪明的时候挺聪明,怎么做起事情来全然不计后果?
“你怎么不同我商量?”回到住处后,江寒之问他。
“我也没想到能拿了头彩,临时想起来的主意。”
“幸好陛下不与你计较。”
江寒之看着张扬,但骨子里受江父的影响颇深,行事比较沉稳。
祁燃则相反,看着闷不吭声,出手就敢摸老虎屁股。
那日之后,皇帝一直没再提过为各位皇子挑伴读的事情。
江寒之本以为他们离开园子前,事情怎么也该有个定论,可直到他们离开园子,此事也没个结果。
不过此行他倒是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君心难测。
两人此番在园子里住了大半个月,末伏还没过完就回府了。此时夏天已过了大半,剩下的日子就算在府里,也不那么难熬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园子里补得太好,江寒之这段日子气色都好了不少。
皇帝说话算话,真指了个太医给他,每隔五日便会去府中替江寒之诊脉,并给他开了一些食补的方子。
为此,江父亲自去了一趟宫里谢恩。
暑天过了大半,眼瞅着离学堂开课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江寒之才想起来先生布置的功课还有好些没来得及写。
于是两人只能收了玩心,开始废寝忘食地补功课。
“累了就歇会儿,剩下的我帮你写。”祁燃说。
“啊?”江寒之一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不好吧?”
“你字写得好,不用练,我正好多练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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