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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到久违的甜,宁知澈一双墨眸瞬间染上绯色,忽地启唇问道:“这几月你不在身侧,朕夜里辗转难眠时突然忆起一桩事。”
他说话时指间动作半瞬未停,苏吟闭目咬唇,素手紧紧攥着他的里衣,闻言努力稳着声线道:“什么?”
“你当年既已决意毒害朕,就该看着朕咽气再走,最好补两刀确保朕死透以绝后患,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可能不知,为何会在朕还未死时便匆匆离开?”宁知澈垂眸定定瞧着她,“你别告诉朕,你自信那包毒粉一定能要了朕的命,或是毒害皇子心中惊惶,一时失手。”
旧事重提,苏吟心中剧颤,唇瓣翕动许久,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昭昭,”宁知澈吻了吻她雪白的脸颊,“回答朕。”
避无可避,苏吟张了张唇,艰涩开口:“你叫我如何做到留在那里看着你死?如何能再捅你两刀?”
“是你自己说既做了恶人便要做到底,为何做不到?”
苏吟一噎,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皇帝,低声道:“我是想自己和全家都能活命,但和你从小到大的情分也不是假的。”
听到这句话,宁知澈眸底赤色瞬间深了几分,再度低头吻了上来。
苏吟搂着他脖子迎合,引得对方越拥越紧,越吻越深。
“昭昭,”宁知澈过了许久才放过她,唇瓣在她耳侧流连,轻声呢喃,“每日都对朕说些好听话,可好?”
苏吟默了默:“可我不会。”
宁知澈静静看她须臾,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忽然间下床出去,没多久又拿着几封信回来,随手打开一封面无表情地念给她听:“谢小将军亲启。”
苏吟脑中“嗡”地一声,立时记起这是当年自己算计谢骥时写的信,耳朵瞬间红到滴血,根本顾不上问宁知澈这些信为何到了他手中,迅速伸手去抢。
“见字如面,展信舒颜。分别月余,听闻将军负伤,苏吟醒亦忧君,梦亦念君……唯愿将军切切保重,好生养伤,加饭支余息,添衣御早寒……”宁知澈单手制住苏吟双腕,咬牙切齿地念信,“愿安遂,盼君归。”
“醒亦忧君,梦亦念君?愿安遂,盼君归?”宁知澈妒恨得眼眸猩红,近乎发疯,“这不是挺会说动听话的吗?”
“……”苏吟艰难道,“你是何时拿到这些信的?”
宁知澈脸上怒意一凝,捏着信笺沉默几息,低低道:“去年十一月初六。”
十一月初六。
难怪他那晚会醉成那副模样,难怪第二天便要宫人将玉兰树移走,原是这个缘故。
十一月苏吟假死离宫,是宁知澈最不愿回忆的一段时日,后怕与苦涩汹涌袭来,将妒恨尽数淹没,垂眸又看见苏吟隆起的孕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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