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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洒的水淋在身上时,方嘉禾才觉得清醒了一些,只是庄越还没好,方嘉禾又不想他像上次在小楼一样,自己去淋冷水。
冷空气逐渐凝结,蒸腾着方嘉禾的皮肤,连呼吸都变得不清不楚,要一同融化在雾气中。
过了许久,方嘉禾只觉得疲惫极了,跟庄越简单清理完,便回到床上。
旧被单被庄越丢到地上,重新铺了一床。
方嘉禾枕着庄越的手臂,又忍不住蹭了一下。
“不是不想了吗?”庄越又捉到他的小动作。
方嘉禾动作僵了僵,小声解释:“我就碰了一下。”
大概是因为庄越最近对他很有耐心,方嘉禾又有了一些底气,指出庄越也会偶尔不经同意的亲他,他还没有亲,只是蹭了一下而已。
庄越还赞同地点头:“你可以随便碰我,那我是不是可以随时亲你?”
方嘉禾愣了愣,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又还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最后放弃跟他争论,闭上眼睛:“我要睡觉了,晚安。”
方嘉禾感觉自己的额头被碰了一下,然后听见庄越顺从地回答:“好的,晚安。”
他们又在首都待了三天,把所有东西收拾好后,回到了滨城的家。
回来后庄越便把东西都搬到了方嘉禾的卧室,隔壁的主卧便彻底成了衣帽间,放置两人多出来的衣物。
眼看就要到十二月底,修复室年底的工作不多。方嘉禾原本计划的是跨年夜和庄越一起回去看看外婆,只是庄越告诉他,这几年舒雯腿脚不好,原本是十二月初就要去温暖的城市过冬,要到春天才回来。
今年因为生病加上搬家,耽搁了时间,外婆前几天就已经离开湘市,不在这边过年,方嘉禾的计划只好作罢。
不过因为很久没有和庄越一起跨年,方嘉禾仍打算做一些准备。
细数以往,正儿八经地和庄越一起跨年,也就那么一次。
不是庄越要和庄天明去其他地方,就是方嘉禾要和父母一同出行,也就是方嘉禾十七岁那年,一起在他家里过了一次。
那天庄越不在家,方嘉禾照旧一个人待在公寓里。他看了会电视,忽然看见窗外在飘雪,随后又走到阳台求证,结果真的看见地面有雪堆积起来,当下便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庄越,告诉他外面下雪了。
过了一会,庄越便回了他一张模糊的雪照。他看上去应当还在车里,照片里的景物呈现着动态的线条。
方嘉禾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但庄越没给出确定的回答。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方嘉禾之前给父亲打过电话,聊到他今天状况不错,也觉得高兴,想要和庄越分享。
大概也有他第一次独自一人度过跨年夜的原因,房间里安静得一点声响都没有,让他生出了想要和庄越见面的念头。
但庄越自己都不确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要求他能够在今天跟自己见面似乎也不现实。
于是方嘉禾问他可不可以打视频电话,庄越隔了片刻,对他说等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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