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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长,没有叫他们搬椅子。
卢郁雪和宋芷兰站在叽叽喳喳的队伍中间贴着身子窃窃私语,“不是,就开个表彰大会还背单词,太假了吧。”
她朝宋芷兰使眼色的地方看去,几个女生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捧着小小的便签咕咕唧唧背着单词,还有更卷的人把数学晚练都带出来写。
又是站着,又没有桌子,写数学晚练,靠心算吗?
卢郁雪不解,但卢郁雪没有质疑只压低声音说:“可能这就是为什么人家比我们成绩好吧,我们下次也带。”
本是寻求认同的宋芷兰听到这话以为卢郁雪脑子坏掉了,前面班级的方阵开始移动,她不好再说话,只能安分站好等着班主任指挥。
十一月的白昼太过短暂,站到操场的时候不过五点钟,天色已经暗了下去,连霞光都吝啬地收回地平线下,只留几抹殷红在遥远的天边。
刚开始表彰的是年级前一百,根据名次不同受的表彰和奖学金也不同,校长倒是很耐心地挨个念了出来。
卢郁雪的手缩回袖口,半张脸埋在衣领下听着冗长的人名清点,没有周见春的名字。
这也在情理之中,除了实验班上面还有一个政史地特优班一个物化生特优班。在一本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十九中,考入前一百,和预订C9没什么区别。
她听着周围人的动静也奋力鼓着掌,多好啊,学校里人才辈出欣欣向荣,只有她还在努力从班级倒数脱离。
“下面请单科状元上台领奖。”
主持人的话筒灌了不少风,从音响里传出来的声音磅礴得像是台风前的预警,卢郁雪歪着头活动自己的脖颈。
念出来的名字几乎都在年级大榜上见过,卢郁雪对这些学霸的印象不是长什么模样人什么性格,而是每次考试他的名字在第几列。
最后一抹殷红终于也被石青色的天空覆盖,主席台上的顶灯直直照下,从后台上来的学生一个个按顺序从只能看出身形的朱墨色走到通亮处。
“物理单科状元周见春,化学单科状元……”
主持人的名字还没有念完,卢郁雪的视线自然地看向整个操场唯一明亮的地方。
周见春出来的时候被台阶绊了一下,主持人正好念到他的名字,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在认真听,但他还是礼貌地笑笑。
卢郁雪离主席台有几十米的距离,她看不清周见春的表情,只能根据大致轮廓推断他有没有在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这样远远地看着周见春,而现在站在主席台上的他全无遮挡,比平时从各种缝隙所见更为具体。
别上那朵小红书时,他还是很拘谨地站着,两边都是女生,他的个子很突出,摄影师让他们换个位置,周见春站到了后排。
卢郁雪看见,他们几个人突然挨在一起又突然变成前后两排,排好的队形只维持三秒又哄然散开。
毛茸茸的小红花在胸前被风吹得皱在一起,卢郁雪站在台下呆呆地看着他们一行人下台隐没于夜色中。
只是短短几分钟,但足以成为以后卢郁雪回忆高中的区分点,似乎关于周见春的一切都成了她记忆里的书签。
她不是没有上过领奖台,只是那时特别渴望,渴望站在上面的是自己,渴望自己和周见春一样优秀,渴望自己有和别人肩并肩的实力。
宋芷兰还想往后翻,却被卢郁雪一双手死死按住。
“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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