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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颂年从林知瑶身后走来。
起初林知瑶见江淮景戛然而止的话,还觉奇怪,听到背后来声,便是明了。
林知瑶回头看去,梁颂年的眼神却都钉在江淮景身上,她再转回去看江淮景,也是同样注视着梁颂年。
林知瑶忽的有些无语。
“银花,还不看茶。”
不懂三人有什么渊源,眼神正乱飞的银花,冷不丁被点名,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啧,”茶水溅到桌上一两滴,林知瑶却夸大其词,“是要倒茶,还是要泼我?”
银花脑子反应快,赶忙认错道:“瞧我这笨手笨脚,小的去催下小厨房的晚膳,这就把金花姐姐换来伺候。”
“回来!”
林知瑶唤住急于逃离的银花,“把这见底的茶壶也带走,换壶新的来。”
“是是。”银花边应着边拿壶后退。
待她走远,这小亭子像忽然噤了声,林知瑶左右看了眼,到底是先冲梁颂年开了口。
“既来了便坐,光站着是要做什么。”
梁颂年的视线可算从江淮景身上撕了下来,看了林知瑶一眼,绕到了她旁边坐了下来。
“前阵子我因公务出京,才回来便听子渊兄归来。这短短时日,竟错过了两位老友的大婚,可真是……”
江淮景说着话锋一转,再看向梁颂年的时候嘴角带了一抹颇有意味的笑。
“不过,子渊兄何必这般急于完婚,怕知瑶被人抢了去么?”
梁颂年眉毛短促的挑了一下,也是和声和气道:“临川兄于我和我家夫人是故交,自知我二人情谊深厚,时间快慢与否,我们不甚在乎。”
“哦对了,”梁颂年补充道:“我们是圣上赐婚,更是不敢耽搁的。”
“我当然知道你二人如何交心,只是今日之景,我原以为在多年前便能见了。”
江淮景像是知道他会如此说,接话接的十分顺畅。
果如他所料,梁颂年黑了脸。
林知瑶却先于他发了怒,“江临川,你逞口舌之快时,也算计着让我难堪吗?”
此言一出,方才还伶牙俐齿的人顿时慌了神,“知瑶,你知道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林知瑶起身要走,梁颂年也跟着动了身。
“怎的叫我添了新茶来,这局竟要散了呢?”
金花端着一壶换了的茶水匆匆赶来,见到此景,连忙开口。
“想来是我来迟了,诸位主子的事早已聊完,这会儿饿了要去用膳。”
主仆默契尽显于此,不着痕迹的提醒着林知瑶莫要意气用事。
“本是不饿,被你说的倒是有点。”林知瑶说着话又坐了回去。
金花将茶盘放下,不紧不慢的拎起茶壶给林知瑶面前的杯子续上。
“晚膳还在准备,现下去了也是空等,倒不如在这吹吹风。”
说完,她又紧接着给另外二人的杯子续上茶水。
梁颂年只能不情不愿的坐回去。
江淮景倒是松了口气。
“知瑶,横竖是我言语不当,便以茶代酒,向你赔个不是。”
江淮景端起茶杯,刚及唇边又挪开,侧头对梁颂年也点了下头。
“如今上了年纪该是稳重,不成想见了旧友,幼稚的不像话,临川也向子渊兄赔个不是。”
他说完端杯饮茶,另外二人闻言,心中各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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