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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和陆畅一起走进来的夫妻,何苒便知道,劳光怀和上官夫人到了。
二人给李锦绣见礼,劳光怀目不斜视,上官夫人却是留意到屋中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小姑娘,看着比阿畅年长一两岁,莫非这也是武安侯府的孙小姐?
李锦绣和二人聊了几句,话锋一转:“近日,真定府的何文青何大人来了京城,听说劳家和何家是姻亲?”
劳光怀脸上的笑意登时没有了,上官夫人怔怔一刻,紧咬住了嘴唇。
李锦绣的目光在二人脸上扫过,只是看着他们,没有继续再问。
劳光怀声音平静,却能听出那强忍着的冷意:“老夫人不知,小女逝去多年,何文青也已另娶,劳何两家,早已不是姻亲了。”
“哦,原来如此.”李锦绣点点头,“不是还有一个外孙女吗?虽说外孙女姓何,可她身上也流着劳家的血,那也是劳家的骨肉。”
如果说刚刚劳光怀还能压抑,现在那满腔的愤怒却眼前就要喷薄而出了。
“外孙女?当年小女逝去不到半年,何文青便续弦了,我的两个儿子找去真定,他想另娶,我们管不着,那我们可以把孩子接走吧,可他们不答应!他们说我们劳家是开油坊的,不配教养他们何家的孩子,我们不配!”
劳光怀说到这里时,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了,毕竟,眼前的不是普通人,而是李老夫人。
一旁的上官夫人却已泪盈于睫:“这门亲事从开始就是错的,如果我们两家没有结亲,小女可能也不会年纪轻轻就.”
劳光怀叹了口气,他为官多年,早已喜怒不形于色,可是触及到当年的事,他仍然愤怒。
“我那两个儿子当年也是年轻气盛,忍不下这口气,大打出手,把何文青和他二弟都给打了,差一点就闹到衙门,两家算是彻底撕破了脸,不是姻亲,说是仇人也差不多了。”
李锦绣冷哼一声:“做得对,就该打,你们这些读书人,做事就是处处小心,换作是我,如果这是我家的姻亲,我直接就把他家给砸个稀巴烂,再把孩子抢走,不给,就拿刀抵着他脖子,看他给不给。”
劳光怀倒抽一口冷气,是,我也知道这样更有效,可这事您老能光明正大地去做,我们却不能,这天底下,有几个忠勇夫人啊。
这时,银铃般的笑声从角落里传来,何苒走了过来:“老夫人一席话,说得真是痛快淋漓。”
李锦绣老脸一红,这是说她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想想也是,劳家的舅爷,当时都是白丁,真若是拿刀抵在何文青的胸口上,以那何家人的无耻,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到头来,受苦的是孩子。
可惜那时劳家并不知道,那个孩子其实是个假的。
劳光怀用眼角扫了一眼,见说话的是个年轻姑娘,便没有再看,上官夫人的目光却落在何苒身上,好一双清澈灵透的眼睛。
何苒走到劳光怀和上官夫人面前,轻声说道:“二位远道而来,刚刚进京,想来还不知道真定府何家的事,当年你们想要接走的那位外孙女,其实是个假的。”
“什么?”劳光怀和上官夫人互看一眼,两人在彼此的脸上全都看到了错愕。
他们没有听错?
“何家养了十四年的嫡长女何淑媛的确是何家的骨肉,可她却不是你们的外孙女,至少,在血缘上不是。”(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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