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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道并未立即唤奴婢进来收拾。
他轻咳了咳,主动开口道:“般般,这些时日你在东宫过得如何?”
这样
的体己话原是该由母亲来说的。
如今由江文道说来,江萤难免觉得有些怪异。
但还是轻轻点头道:“女儿过得很好。”
“那便好。”江文道答应着,斟酌着转过话音:“你都到了归宁的日子。当初少府监的案子便也过去许久。”
“这罪魁祸首陈家已经流放,其余被牵连的少府少监也都该下狱的下狱,该贬职的贬职,如今还有大半职位都空着……”
江萤似听出他的话外之音。
她微愣:“父亲这是在向女儿求官?”
江文道难免有些讪讪:“般般你何必将话说得那么难听。”
他道:“其实这通议大夫与少府监的品级也相隔得不远。你如今已是太子妃,向太子殿下美言几句,也不是什么难事。”
“父亲糊涂了。”江萤愈发震惊:“这与后宫干政异曲同工,皆是天家的大忌。”
江文道却道:“不过是美言几句。何至于到干政的程度。”
江萤却并不认同。
此前江府脱罪的时候,她便已求过太子殿下。
之后父亲还因她的婚事连升两级。
若说裙带关系,也应当攀扯得足够了。
再要求什么,便难免会令人觉得贪得无厌。
江萤摇头轻声:“父亲若是执意要说这些,那女儿便唯有先回东宫去了。”
她说罢,便抱着雪玉,转身向屏风外走去。
“般般!”江文道急忙跟来。
江萤提裙走得更快。
她行过内室的槅扇,抬首见到太子正在廊下不远处。
太子眉心微凝,视线落在远处的月洞门处。
隔着一道游廊,月洞门外的奴婢与小厮们正慌张来去。
“般般。”
应是听见她的步履声,容隐回首看向她,淡淡唤她的小字。
江萤轻应,抱着雪玉走到他的身边。
她顺着他方才的视线看过去:“他们这是怎么了?”
仿佛是回应她的话。
一名小厮慌忙赶来,急切向两人行礼:“太子,太子妃,府内的柴房走水了。”
容隐眉梢微抬。
他问道:“火势可控制住了?”
小厮连忙点头:“发现的时候火势便不大,如今也应当是灭了。”
江文道也赶到廊上,闻言赶忙去问他:“是如何走得水?”
小厮不太确定地答:“奴才也不清楚。”
“好像是厨娘们拿柴烧点心的时候,不留神将火折子掉了进去。因此才走得水。”
江萤抱紧怀里的雪玉,秀眉轻蹙着,隐隐有些不安。
柴房在府中的西北面,离江府的主屋很远,火势又灭得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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