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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晏承都很安静,看起来酒品还挺好,车窗外的风景疾速掠过,不到十五分钟,秦招招就开到目的地了。
她原本想着把人送上电梯就走的,但看晏承好像没有打算在电梯门口跟她说那个消息的意思,她忍了忍,还是送佛送到西了。
看着晏承输密码,然后打开门,开灯,晏承的房子和他本人一样,大写的性冷淡风,唯有“简约规整”四个字可以形容,一点多余的装饰品都没有。
秦招招实在不喜欢这地方,只想赶紧离开,一转身就看见喝的半醉的晏承给她倒了杯水,示意她坐。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你送回来了,”秦招招坐到晏承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现在可以说了吧?”
说着,她的视线情不自禁地落在晏承微醺的脸上,男人的面色被酒精浸染地泛起一层薄红,平时总是深沉孤寂如同一汪潭水的双眼也变得迷离起来——她还从来没见过他喝醉呢,原来是这样的。
晏承静静地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从明天开始,你可以回恒远上班了,没有人会阻拦你了。”
秦招招面色一喜,“真的?”
晏承点点头,平时觉得挺讨厌的一张脸,这一刻在秦招招眼里突然变得无比顺眼起来。
不用想也知道,晏伯山肯定不想让她回去,晏承应该多少帮她求了情的——想到这里,秦招招对晏承语气好了些:“那,那你先休息吧,毕竟喝了那么多酒。”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站起来就离开了,连句再见都没说。晏承目送秦招招走到玄关,直到听到关门声,他才躺倒在沙发上。
闭上眼,四周还隐约萦绕着一丝丝熟悉的香味儿。
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他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再睁开眼,他身处一间空教室里。盛夏傍晚温黄闷热的光线从窗户照进来,充盈了整间屋子。
一抬眼,晏承看到秦招招双腿交叠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两手撑在身体两侧;而他则坐在凳子上,被她居高临下地看着。
她表情有些厌恶和不敢置信,但更多的是讥讽和玩味:“晏承,你竟然偷我衣服,你好恶心啊。”
晏承本能地慌乱起来,他很想说,他没有偷她的衣服,可是他发不出声音,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声道,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忘记了解释,薄唇微微张着,呼吸越来越重,同时抬头看着秦招招。
他仰视她,目光那样贪婪,同时又那样热切,像教徒仰视自己毕生的信仰,浑然忘了他根本没有被绑住,是可以反抗或者离开的。
他的身体是自由的,但他的灵魂被牢牢的禁锢在这里,他深知自己受到蛊惑,但他还是紧紧盯着她。
玻璃窗上映出少年的倒影,平日里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气息如今早已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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