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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你,”秦招招抬头看向晏承,目光带着探究,“当初你怎么突然想到要纹这个?”
知道他用情至深,只是不明白他何必执着几个小小的印字。
晏承勾了勾唇角,眼尾流露出一丝怅然,“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说了你应该也不记得了。”
过去很久了,久到现在的秦招招一定早就已经忘了。
九岁的秦招招从酷爱书法的外公那儿得了一块刻着她名字的印章,虽然不太精致,但胜在新鲜,于是秦招招再玩过家家之类的游戏,便要在拉帮结派时装模作样地给自己的人印上这个,仿佛电视剧里某种象征身份的家族纹耀。
要是演公主,就挑选出丫鬟侍卫;要是演女王,就挑选将军和大臣;她喜欢哪些小孩,就把这些人挑选出来,在他们的手上印上她的名字,无形中便是告知大家,这是她秦招招的人,谁都不能欺负。
晏承从小寡言少语,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场合,大家一起玩儿,他总是一个人默默地躲在角落看书堆积木;但每每秦招招发起游戏,他也还是会很给面子地过去排队,等待她给众人分配任务。
谁和秦招招关系好,谁就可以在手上印上她的名字——这仿佛已经成了大家心中心照不宣的规则。
年幼的晏承期待着,盼望着,想着那个印章有朝一日可以也落在他的手上,这样他就成了和招招关系亲近的“自己人”。
可是他等啊等,秦招招却从来都没有选中他,一次都没有。
晏承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会去问,只是远远地看着其他人互相比对手上的印痕,争先恐后地向众星捧月的秦招招讨要自己心仪的角色。
再后来,直到所有人都当过秦招招的“自己人”了,晏承还是没有被选中过。
“说起这个印章,倒让我想起来小时候,我也有过一个这种印章玩具,”冷不丁地,秦招招忽然说。回忆起幼时,她还有些怀念:“……那个印章刻的也是我的名字,每次玩过家家,我都喜欢给演我下属的孩子手上戳个印,用来区分敌人和自己人,现在想想,真的好幼稚哦。”
晏承心里克制不住地泛起一点酸水,面上倒是不动声色,一边专注开车,还有余力笑一笑。
见他沉默,秦招招以为他忘了,随口说道:“可能你都不记得了,你那时候很高冷,都不大和我们玩儿的。我怕让你演我的下属又伤你自尊心,觉得我像之前那样拿你当下人使唤,都不敢选你。”
晏承微微一怔。
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幼时的他自以为经过夜莺那件事和秦招招已经冰释前嫌,可聚在一起玩儿,对方还是将他当成外人。为这事,当年的他曾默默伤心,好长一段时间连饭都吃不下。
但原来……她不是不想选他。
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小心翼翼地照顾他的自尊心。
良久,男人低低笑了,眸中神色仿佛枯木逢春、冰雪消融般温柔下来,心头的苦涩一瞬之间变成了绵软的蜜糖。
“笑什么?”秦招招一脸困惑。
晏承手上力道紧了紧,眼里笑意满得快要溢出来:“没什么,想起开心的事情了。”
过去的遗憾都过去了,好在这次他不必躲在角落里拈酸吃醋,下半辈子,他都是属于她的。
正好红灯,晏承踩下刹车,“对了,上个月我线上看了套望京南郊的半山别墅,还挺不错的,我就买了,马上就要开始装修了。”
秦招招眼一横,“怎么,你要回国常住啊?”
晏承点头,“我准备把工作重心往国内慢慢转移,正好廖驰也有往国内发展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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