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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哥不对,”他温声道,“大哥知道错了,沛沛原谅我这一次,以后定然不会了。”
“待我找人算个好日子,给你风风光光地办上一场笄礼,好不好?”
女子及笄是大事,谢霖之前虽然不在雁城,但其实一应事宜都已经安排好了,正宾赞者等早已定下,只待上巳一到便能给谢云沛举行笄礼。
但偏偏最后所有人都没出岔子,是他这个兄长未能赶回来。
笄礼上有长辈席位,谢云沛父母双亡,只余一个兄长。他没回来,难道要让谢老太爷来坐这个位置?
别说谢云沛不愿意,谢老太爷也不愿意。
他虽然一直以谢霖的长辈自居,但向来是不喜欢谢云沛这个族孙女的。
这固然与他重男轻女的习惯有关,但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谢云沛占了谢家太多好处,是个吞金兽。
谢霖那么宠爱她,势必是不会拿她去联姻的。一个既不能像男子那般出人头地为族中争光,又不能用来联姻为家族换取利益,将来成亲必然还要赔上大笔嫁妆的孙女,他恨不能没有!
在谢霖为了这个妹妹接连忤逆他,当众给他难堪后,他就更是恨不得谢云沛早点死了。最好死在成亲之前,这样嫁妆就省下来了。
所以当听说谢霖赶不回来,谢云沛的笄礼很可能要取消的时候,他非但没有过来亲自坐镇的想法,还觉得幸灾乐祸。
谢云沛对谢家那边什么想法是不在意的,但未能在定好的日子举办笄礼,她还是有些失望。
可她也知道谢霖不是个会无缘无故不守诺的人,所以只是装装样子罢了,谢霖哄了她几句之后她就把这点不快抛开了,抱着纸鸢问道:“大哥这次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啊?江州那边发生战事了吗?”
谢霖摇头:“没有,就是倒霉,才出江州的头天晚上就碰到滑坡,刚好把我堵在了歇脚的村子里。”
“我带人清了半个月才勉强把路挖通,这才出来。一路紧赶慢赶,到底还是错过了你的笄礼。”
回来的路上谢霖就已经编好了一套说辞,此刻见谢云沛询问,一点不打磕巴地说了出来,跟真的似的。
临安当年闹洪灾时谢云沛是见过滑坡的,闻言顿时秀眉轻蹙:“这么危险?大哥你没事吧?有没有被石头什么的砸到?”
说着将谢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
“没有,”谢霖笑道,“只是一截山路被堵住了。当时是晚上,路上没人,谁都没砸到。”
谢云沛听他这么说,又见他确实没什么异状,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大哥可别急着去挖路了。徐伯父说过,才滑过坡的地方很危险的。”
谢霖颔首,怕她继续追问,便赶忙转移了话题:“你很喜欢这纸鸢?”
他看着她怀中那才从树上摘下的纸鸢说道。
谢云沛点头:“对啊,大哥画的纸鸢比外面卖的好看多了,比青书他们画的也好看。但我之前弄坏了一个,现在就只剩这一个了。”
这还是前年谢云沛想放纸鸢的时候谢霖给她画的,那时她觉得两个就够了,坏了再让大哥画就是了。谁知去年谢霖离开之后竟直到现在才回来,她手里便只剩这么一个纸鸢了。
谢霖见她抱着纸鸢宝贝得紧,不禁失笑,又想去揉她的头发,才伸手听到宋妈妈轻咳一声,只好忍下了,道:“这次我给你多画几个,好不好?”
谢云沛用力点头,两人便一边聊着画什么样的纸鸢一边往花园外走去。
宋妈妈看着兄妹俩的背影,轻叹一声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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