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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却不代表他不记得。
童婳隐约从他复杂深沉的眼神里读出当年的意味,扬了扬眉,抬着下巴立即改口,“凭什么不能犯第二次错?是人就会犯错。”
“是可以犯错。知错就改并且保证不会再犯,我自然会原谅你,譬如这次不接电话,不报备行踪,如果不是我来找你,你打算玩到什么时候?”
“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听到熟悉的字眼童婳有些应激,“我没有错!”
她双手叉在腰上,思路尤其清晰,“我这么做是你精神出轨在先,不过我气量大,不打算责怪你,只要你同意净身出户,我们可以好聚好散。”
“我?净身出户?”
陆焰抬起那双生的精致的眉目,说任何话时波澜不惊,瞳孔深不见底,堪比远处深不见底的墨色海洋,“你觉得可能吗?”
刚确定关系时,童婳好几次怀疑陆焰是不是有面部肌肉控制困难的毛病,过了这么些年,盯着这张扑克脸,她还是没能打消这个念头,心里头时常犯怵。
“为什么不可能,”她低下头,低声提示他,“我们婚前约定过的。”
陆焰撇开目光,淡淡道,“可以离,只要你能承担相应的代价。”
“什么代价?”
“一分钱拿不到。”
她眼底立刻起了怒意,“凭什么?”
“不凭什么,我在描述一个事实。”
童婳足足安静了一分钟。
须臾,她向前挪了几次脚尖,直至站到陆焰跟前,她盯着男人磨得花白的驼色短靴,嘴角一瘪,眼底很快冒出泪花。
她一屁股坐到陆焰身旁,下巴尖抵在男人硬挺的肩头,声音哽咽,熟练地打着感情牌,“我就知道你不爱我,是不是?”
他冷冷斜了她一眼,无动于衷。
面对完全不入戏的观众,童婳满满挫败感,停了眼泪,身体紧紧挨过去,依偎着男人,低声委屈道:“你总问我的想法,我哪次不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可是你的想法呢?你有一五一十地告诉过我吗?我知道你根本不爱我,就算你怎么否认我也不会相信的,因为我看过你对她的样子,跟对我完全不一样。”
“既然你那么笃定,又何必纠结。”
童婳浑身一愣,没听到想听的话,紧抿着嘴说不出话。
“别再用你的主观想法随意揣度我。”陆焰站起身脱离她的拉拽,垂着眼帘,“朋友介绍了一家婚姻咨询所,你明天要是没事,跟我去一趟。”
……
童婳自知完全说不过他,不过这回,她没有认错,也不打算认错,更不打算接受他的什么所谓“婚姻咨询”的荒谬提议。
她火速站起来,裹紧温静的羊绒大衣,收了收眼泪,撇下他,毫无留恋地朝屋内走去,“冷,我要进屋了。”
温静在屋内等待二十来分钟,就见二人一前一后走过客厅,前后朝二楼的卧室走去。
亮堂灯光的辉映下,温静这才真正看清男人俊秀的容颜,举手投足之间的贵气,气质非凡。
童婳踩着咯噔咯噔的鞋跟,不远不近地跟在男人身后,注意到温静的注视,悄悄给小助理回了个俏皮无声的k。
过楼梯转角时,在男人余光范围,童婳迅速掉下微微上扬的嘴角,重回一本正经。
回到房间,童婳脱了大衣随手扔到椅子,问陆焰:“你吃过饭没?”
“飞机上吃过了。”
陆焰将她的衣服取走,拿去衣帽间挂着。
陆焰没有洁癖,却有强迫症的习惯,特点之一就是不容许东西乱摆乱放,有时他的书桌不过偶尔放一下她的水杯,下一秒就被男人移走,又或者她在车里辛辛苦苦布置的装饰,第二天必定被他取下,理由是影响驾驶安全。
比如刚进屋,他便没怎么闲下来。
取下包里的几件衣物、电脑和日用品,分别放置衣柜,卫生间后,环顾四周,着手收拾她凌乱的化妆桌,以及衣帽间扔的到处都是的睡裙和浴帽。
“这么久没联系,”望着男人闲不下来的背影,童婳早已司空见惯,甩掉鞋在床上滚了两圈,抱住绒布玩偶,冷不丁撒娇,“你想我了么?”
他沉默着进到浴室,再次出来时下身裹着她的粉色浴巾,仍旧缄默不语。
童婳眼神有些不满,“你别老是用我浴巾,我跟你很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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