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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则美矣,却叫他觉得陌生。
他一日不见她,就算是在昭容身边,也念她念得紧。如今真见了,却不知说什么话好了,他与她唯一的联系,似乎只余下了她是客寄程府的表姑娘。
还有——他忽地想到什么,轻声道,“泠泠你莫要操心,我定会说服我爹娘,叫他们将你再嫁与我的。”
她缓缓抬眸,那一眼疏离冷漠,虽没得到她的答复,却已是叫他心下凉了大半。
其实他也知道,泠泠早不愿与他好了。刚回来被她撞见,她哭的那次,怕也是她最后一次表现出对他的在意。
他仍旧如此说辞,哪里是叫她安心,这安的分明是他自己的心。
注意到她一直攥着衣领不松的手,程行秋忽地疑道,“你脖颈怎么了?”
她手上微颤,好似她被视作秘密的事情,已被旁人探知了去。
姜怀央掐着她身子的力道,似乎还残留在身上。她变换了姿势,缓了缓身上的酸痛,也好叫自己立得稳当些。
“不过偶然受了凉,畏冷罢了。”她出声清凌凌的,不带什么感情。
程行秋忙追问,“可服了药?大夫怎么说?”一副十分关切的模样。
她并不领情,道,“并无大碍,无需大公子费心了。”虽心下松了口气,脑中浮现的却是那只比她大上不少的手,以及上边被细心分作几瓣的丸药。
她回神,见他没其他的要事讲,便淡声道,“既然大公子无旁的事,那我便先走了。”她顿了几瞬,见他再无话,便转身离去。
他想说些什么,好多与她待会儿,可张了张嘴,却发现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并不是只是否有话可聊。
于是只得眼睁睁目视着她离去的背影。
艳诗
这两日阮玉仪都有些恹恹的,也不爱动,寻常膳后,她都会在院子里稍微活动,如今连这散步也免了。
虽不乐意走动,可见她面色灿若桃花的模样,也不似生了病,木灵尚未知晓小姐与世子的关系有所亲近,恐小姐心有郁结,便寻了机会问。
“小姐近日可是有何伤心事?是世子欺负了您吗?”如此说着,她自个儿便信了,一副只消小姐称是,便要杀过去为她讨个说法的模样。
她正绣了手绢,反是奇怪木灵怎有这一问,听了后半句,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更红了几分,“莫要胡说。”
木灵瞧出她脸上异色,于是揪着一直问。饶是阮玉仪再如何想扯开话题,她也总能回到之前所言的事上。
话过几轮,阮玉仪怠于与她掰扯了,便委婉了说了。
木灵眸中一亮,只觉得小姐终是要挨过这段苦日子了,心下欢喜,便说要叫木香姐姐为小姐做糕点去。
她顿觉好笑,问道,“怎的不是你自己做?”
木灵有些不好意思,“奴婢的手艺哪里够看,这不是怕亏待了小姐的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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