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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看过去,还是往日来白马寺,汝漓带他走过的每一段。只是在最里面,能够看见焦黑的墙,昭告着那里确实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古侍卫,白施主乃汝漓好友,我佛慈悲,便放行让她去瞧瞧汝漓吧。”
导业适时出现,白双寻声转身看去,只见他越发苍老的面颊上,有了白胡须,连眉毛都减淡了颜色。
“导业师父,多谢……”
白双喉间哽咽。
分明这白马寺还是往日的白马寺,分明导业还是导业,分明扫地的沙弥还是那个沙弥,可为什么她却觉得一切都不同了呢?
古侍卫在来白马寺这处当职前,就被告知在这里要听令于导业方丈和玉贵妃。
闻声,他便点头,朝着身后一挥手,众人便让开了。
导业幽幽叹了声气说:“去罢。贵妃娘娘在里,白施主谨言慎行,莫冲撞了娘娘。”
这话带着几分提点之意,白双越发感激的点点头,转身就朝着里面去了。
这叁月,已经下了无数场雨了。
夏日初至,处处生机勃勃,唯独那一座小院一片死寂,连杂草都不曾生长。
里间些。
玉贵妃听见走来的脚步声,低头擦了眼角的泪,便朝着来人看去了。
白双同她见过一面,就是那一面,她便知汝漓与这位白二小姐之间的事情了。
万寿节的第二日,枝柳才告诉她,汝漓半夜时到了璞玉宫,借了新的棉被床单走,还特意挑了花色。
玉贵妃得知此事时还心生焦虑,她是过来人了,曾经与成宗帝也恩爱两不疑过,自然知道他为何在宫中做如此危险行为。
那时她还心头责怪这两孩子胆子大,如今想来,只是她作为母亲的担忧罢了。
白双走近,不知她心中所想。
只是看见如今也着素衣的玉贵妃,虽神色寡淡,但也风韵犹存,模样娇媚。
她屈身行礼道:“见过贵妃娘娘。”
玉贵妃为汝漓守灵这事,太后鼎力支持,白双自然也知道此事。
低头时,头顶的簪花却忽然掉落。
“不必多礼,如今我在白马寺为……贵人守灵,贵妃头衔便是虚名。”
说罢,她竟亲自蹲下身子,将那支簪子捡了起来,递给她又说:“难得你有心了,还亲自来一趟。这处……见多了神伤,想必你看见这周遭都绿树成荫,唯独这一处是焦黑废墟,比我还要难受些。白小姐,你是个好孩子,汝漓他也是个好孩子。有生之年能与你走过一段,这是他之幸……”
这话令白双心头一紧,看着玉贵妃的眼神都呆滞了几分。
贵妃知道了些什么?
“罢了,你跟他说说话吧。”
说完,玉贵妃转身要走,白双行礼送别,抬眼间却看见了她通红的双眼,似是有泪要滚下来。
说实话,白双并不知道,为何玉贵妃对汝漓有如此深厚的感情,竟自愿来此清苦之地守灵。
等到玉贵妃的身影不见,她才收回目光。
香山上一阵微风拂过,白双打了个寒颤,望向了这院子。
“汝漓,是你吗?”
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似是抓住了汝漓抚摸上自己面颊的手。
声音颤抖,话语哽咽。
然而这一阵风拂过,四周便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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