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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摆。”朱昀本身棋技很烂,下十盘难赢一盘,之所以愿意下,是因为君郯喜欢,君郯喜欢以绝对的优势碾压对手的感觉。
“按理说你应该很喜欢你小师弟,毕竟以你的实力,可以毫无悬念地碾压他。”
“他进步很快。”
“连你都压制不住?”
“而且他年纪还很小。”
“连你都不好意思?”
“再者,他没个节制,甚至不惜性命。”
朱昀开解道:“你还是在乎他死活的嘛!”
君郯想了想,沉着眉道:“废话,毕竟是宗主弟子,他是我嫡亲的师弟。”
“我难道就不是你师弟了!”朱昀道,“怎么不见你下棋的时候对我留手啊!”
“你我同辈,唤我师兄,只因我是宗主弟子。”
“一板一眼,”朱昀道,“那你到底反感你小师弟什么,就因为他积极进取?”
“积极进取,他吗?”君郯嘲讽道,“我怎么觉得他是在发疯找死呢。”
朱昀点点头:“你一向不喜欢别人发疯。”他平时没太注意,只在观战的时候远远见过应矜几面,只觉是个颇有胆气的俊俏少年,就是战法有点疯。
君郯轻嗤一声:“只要他不找我对战,不当着全宗的面让我下不来台,就什么都好。”
有人说,可以不战啊。
但盛元宗的门规,同辈之间,若是在演武之日,当着全宗的面下战帖,被请战者不得不战。哪怕是长老也是一样,更遑论是弟子。
君郯微微眯了下眼睛,一字一顿:“我真反感一个人明知不敌还非要搏命,仿佛命很贱似的。他自己不把命当回事,还要别人拿他当回事,杀了都脏了我的手。”
朱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直到此刻他才觉得君郯是真的厌恶应矜啊。但厌恶人家还把人弄进自己住处,不是很矛盾吗。可他不敢说,只觉这大师兄当得不容易,讨厌的人还不得不放在眼皮底下。
“看来他把你逼得不轻啊。”
可不吗!君郯长呼一口气,应矜上山一年,和他对战三十八场,重伤十九回,濒死一回,就没消停过,不是在养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每回演武场,只要应矜参加,必下战帖,搞得一向期待演武之日的君郯现在很排斥演武场。
这不,今日又是。
“所以你在这儿做什么?”朱昀见君郯在树下走来走去,原以为他心神不宁,但见他时不时面露笑容,只觉十分诡异。
“在,做事。”君郯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这棵两百年份的苹果树上,他才离去一个多时辰,这棵树周围已经多了二十多点绿色光点。
他挥手将那些绿色光点收入体内,只觉吸进胸腔内的额空气都清新了些,头上烈日也分外舒适,阳光温软,身体也跟着舒展开了,心情也跟着明朗了。
该来的挡不住,那便随遇而安吧。
朱昀起身道:“演武要开始了,你不过去吗?”
君郯怔然,双肩沉重,道:“得去。”
演武场上,时辰未至,众弟子还很散漫。君郯刚到,便看到一群人聚在一起,将一人圈禁其中。
由于站得较高,跃过弟子间的间隙,君郯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站在最里头,被人推搡了下,便后退至其他弟子身上,又被推至中间,掩着嘴直咳嗽。
“那不是……”朱昀也认了出来。
君郯见那个推应矜的人,名叫刘琦,乃是给他扛桃树的那位觉醒了力道的人。这人一推之下,能令青铜鼎平移数丈,而此刻他猛地推攘应矜的右肩,应矜脸色苍白,在包围圈内打转,周围一阵嬉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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