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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祁笑开,“许是太多未去见过母后,母后怪罪儿臣了。”
帝王摇摇头,“不,你母后怪的是朕。”
“你觉得,朕苛待你了吗?”
十岁那年,他母后突发恶疾,不治身亡,未有仔细诊断便匆匆下葬。
姨母在母后下葬后便自请入寺,不久后那宫女便成为皇后,他从中宫嫡子沦落。
宫中多是见风使舵之人,他的日子又怎会好过,不过是封王后,独立了府邸,才比之前在宫中过得好罢了。
沈祁敛了笑,放下一子,“父皇与儿臣除了父子关系,还是君与臣,我知父皇是想磨练儿臣。”
嗓音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帝王深深地看了眼沈祁,不再多说,他瞧着眼前的棋局,许久后,才叹了口气。
“明日,你带着徐家女去皇陵见见你母后吧,让她瞧瞧她的儿媳妇。”
“是。”
“你与你四哥同徐家姊妹的婚事该定下了。”皇帝吩咐一旁的公公,“去礼部交代下去吧。”
话毕,沈祁放下棋子,也不多留,行了一礼后稳步离开。
在他看不见的视角里,帝王坚挺的背脊在他转身的那刻佝偻了下来。
帝王看着小儿子离开的背影慢慢消失,缓缓闭上了眼。
他撒谎了。
他没梦到他母后,近十年间,一次也没有。
哪怕他日日诵经,柳青瓷也不曾来见他一次。
皇帝要徐家四姑娘明日同静王一同去皇陵的消息到达兰府时,徐清已从外面回来,同徐妗正在院子里品茗观鱼。
她此前将许钰和萍娘二人一同送出城外,安排了居源和的人分别送二人回江南和庐州。
出城时,还见到了周惊山,彼时她还在同萍娘和许钰话别。
他换下了那夜的布衣,重新穿回了他那身劲装。
刚见面,周惊山便两掌相叠,对她行了一礼。
嘴里道:“多谢徐四姑娘。”
徐清听到这句话,真的笑无奈了,今儿人人都同她道谢。
她亦回了一礼,“周公子亦是大义之人。”
周惊山闻言一愣,随后摆手,“一介粗人,当不得大义二字,不过是看不惯他们那般勾当罢了。”
徐清微微笑着,嗓音轻柔,“这本与公子无关,但公子见了便愿意以身试险,去阻止去揭发,这便是公子的大义。”
周惊山这下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徐清又笑着问他,“公子是江湖中人?”
周惊山应她:“一介粗人,浪迹江湖罢了。”
徐清听着他一直强调自己是个粗人,心下微叹,多了份思量。
她抬手又行一礼,微微笑着祝福他,“那便祝公子,往后青山绿水,在江湖中,自在潇洒。”
……
“昨夜……”徐妗放下茶杯,斟酌着开口出声。
听到声音的徐清猛地回神,将视线从溪中游鱼转到徐妗身上。
“清清,在江南时,你说这未必是死局,阿姐便知你来京城必定会行危险之事。”徐妗顿了顿,“阿姐知你有不少本事,但阿姐希望你平安无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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