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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凤随:会的,一定会的。书信一行人回到大理寺衙门,陈原礼匆匆来报,说“薛记”的少东家薛千山递了拜帖,表示要上门拜访凤随。凤随想了想,对陈原礼说:“让人去回一声,就说明日下了值,我请他喝酒。地方也不必选太好的,就……醉仙楼吧。”陈原礼答应一声,转身去安排了。凤随见司空还在看他,也没多想,就随口解释了一句,“像‘薛记’这样的大商家,人脉之广,难以估量,与之结交并没有什么坏处。刚好薛千山帮了我们的忙,我们道谢,也算是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吧。”司空不是要问这个。他左右看看,见罗松也凑到一边跟别人说话,便小声的问凤随,“大人是官身,与薛千山这样的大商家结交,会不会有什么忌讳?”凤随看着他,眼里蕴起笑意,“我做东请他喝酒,只为道谢,又不是要占他们家的便宜。”司空想了想,也觉得“感谢薛少东帮忙破案”这样的借口确实挺正大光明的,而且薛千山给他的感觉还不错,非常聪明的一个人。司空就不再说什么。凤随心里却暗暗的有些高兴,觉得司空这样有什么想法都会说出来,时不时的提醒他,这才像是一个幕僚该有的样子。乔晖出面销了案子,其余相关的人证也没有继续留在大理寺监房里的必要了。凤随再次升堂,判了王顺子三十大板,交给其父母领回家去。春娘子隐瞒重要线索不报,也判了三十大板,由监房里的几位女狱卒监督行刑,然后交给玉香楼的总管顾娘子自行领回。关小虎判了流放,带着凤随写给凤锦的亲笔书信,由衙役押送至燕州,交给凤锦帐下的主簿东方先生。凤随还特许关小虎可以回家一趟,稍作安排。实际上就是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去跟那位名叫秀兰的小娘子道别。听说那位小娘子也是无牵无挂的人,凤随就觉得,她或许会跟着关小虎一起去边关。凤随打发了这些人之后,一个人在内书房坐了很久。在他的手边,是凤锦刚刚寄来的书信。信中说了两件事,一是不久之前凤家军与辽人在顺州城外爆发了小规模冲突。凤锦告诉他,辽人的皇廷对顺州、檀州都有不同程度的增援。另外一件事,事关造反的广平王。凤锦的亲卫在检查出关的商队时,拦截了一位形迹可疑的读书人,拖回来一审,竟然在行囊的夹层里翻出了广平王赵懋的亲笔信。书信是以旧识的身份写给耶律乙辛的笔砚吏林道一。信中多次提起他们在陇右一带游历时的旧事,字里行间都透着亲近之意。原来这人竟然是广平王的谋士。凤锦在信中提到,他怀疑广平王赵懋有可能在造反之前就勾搭上了辽国人。如此一来,恐怕赵懋的行动,也与宋辽边境的战况有所勾连。凤随的心也有些沉甸甸的。身为武将,他此刻却做着文臣的差事,且不能对广平王一事、甚至是朝廷所有的军事安排表现出关注的态度。“耶律乙辛……林道一……”凤随在舌尖上慢慢的咀嚼着这两个名字,眉头也慢慢皱了起来。辽道宗上位之初,王叔耶律重元作乱。凤家军就是趁着辽国王庭大乱的时机,抢占了燕州,硬生生在燕云十六州的防线上撕开了一道缺口。之后,耶律乙辛因协助辽道宗平定耶律重元之乱有功,被加封为魏王,极受辽道宗的信重。这人手握大权,为人极有野心。如果赵懋当真勾结上了此人,那耶律乙辛会不会劝说辽道宗抓住这个时机与赵懋来个里应外合?如此一来,凤家军所要面对的压力就更大了。门外传来空青的声音,“大人?陈原礼来了。”“进来吧。”凤随拿起凤锦的书信,扔进火盆里,眼看着火焰吞噬了纸张,还小心的将纸灰捣碎。凤家自有传递消息的渠道,这些书信,都是不能让人看到的。书房门从外面推开,陈原礼笑嘻嘻的面孔出现在了门外,“大人,外院的酒席都摆上了。”凤随的神情就缓了缓,“好,我马上来。”乔家的事也算得到了解决,手下的兄弟们也该放松一下。这样的场合,凤随也是要参加的。凤随起身,到屏风后面去换下公服,一边随口问道:“不当值的都到了?司空呢?”陈原礼笑着说:“有人在后门那里给他留了口信,他过去问问。”凤随诧异了一下,“谁给他留口信?”“是他以前衙门里的同事。”陈原礼把司空安排在他的眼皮底下,为的就是随时能掌握他的行踪,“说明日孤云寺的智云师父要下山来,让他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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