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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蓦的站起来,冷笑道:“方才你不是很大方吗?还要拿雪缎子给一个穷亲戚做绣鞋,帮衬你嫡亲的二哥就又做不得主了?你哄谁呢?”
“那是大将军的亲外甥女,我不过是领了大将军的命令行事罢了,倘若二嫂想让我在这镇国公府里的日子好过些,就别为难我了。”
“我就不信,你怀着身子呢,还能苛待了你?!”
这时荔金宝爬上榻床就往荔水遥怀里扑,“四姑母给我钱花,给我钱花。”
兰苕连忙扯住荔金宝的腿拖拽了下来,板着脸道:“小郎君,不可以。”
王氏一把把荔金宝抱起来,转身就走。
“二嫂,不送了。”
“受不起!”
王氏回到家中直奔小萧氏面前就唱念做打的大哭了一场,如同受了一场天大的羞辱。
小萧氏没耐心哄她,将人骂走后立即就吩咐身边吴妈妈,“去把服媚叫回来,我有事吩咐她做。”
“是!”
玉兰花钗
将入夜,春晖堂点了灯,刘氏拉着王琇莹看个不够,蒙武正在灯下拿锉刀打磨一个小木球,禁不住笑道:“你让孩子坐下歇歇吧,嘴巴咧到后脑勺去了。”
“你看看你看看,一个土了吧唧的乡下丫头,经咱儿媳妇一双巧手一打扮,你看看你看看,咱们琇莹摇身一变也成个千金贵女模样了。”
“我看见了。”蒙武黝黑的脸上笑容也没下来过,低着头极仔细的打磨木球上的毛刺刺。
蒙玉珠盘着腿坐在榻上,腮帮子鼓鼓的,正在吃糖,吸溜一口就眯起眼睛笑,“嫂子好舍得的,还给了琇莹两套头面,两块压裙的玉佩,我都没有呢。”
王琇莹又愧又羞,磕磕巴巴的道:“我用、用不上,都、都给小姨母也行。”
“我逗你呢,我也有好些,嫂子给你的你安心收着便是,再说了,谁说你用不上,既是从今往后住下了,有的是这个宴那个会的等着咱们参加,等到明年嫂子生下小宝宝,咱们就跟着嫂子出去玩,到哪儿都没人敢欺负咱们。”
刘氏摸摸王琇莹头上的金雀钗,耳朵上绣球样式白玉耳坠子,她自己倒是舍不得了,把两个丫头打发回去睡觉,就坐到灯下和蒙武闲话。
“儿媳妇这人品没的说,识大体,也是真大方。不像有的小媳妇,姑姐走娘家,甥男甥女多吃两碗干饭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咱们村里就有好几个那样的,我很看不上。”刘氏见他弄的这个小球还能拆开,禁不住问,“你这是弄的什么?”
“鲁班锁,夜里也闲着无事,给咱大孙儿做几个小玩具。”
刘氏顿时又咧嘴笑,“儿媳妇长得那样好,咱大孙儿生下来,说不得就跟年画里的娃娃似的,先生个大孙女也成,粉妆玉琢的,我也爱的不行。”
蒙武就笑道:“都成,都成,那我明儿去湖边,给大孙女扎个好看的秋千架。”
“只是,她娘家忒不讲究,今日她二嫂带着个孩子来,似是要借钱的意思,亏得儿媳妇拎得清,倘若真的穷极了,日子没法过,咱作为亲家能帮就帮一把,可她娘家又分明还没到那个地步,偏就是觑着咱们家底蕴薄想白占便宜罢了。”
蒙武顿了顿,道:“儿媳妇是个明白人就成,哪能事事如你的意啊。”
“这不是夜深人静,咱老两口说闲话嘛。”刘氏也是睡不着,忽的想起来,就兴头的道:“大郎说产期在年根底下,那时候天冷,可得给我大孙儿做一双暖暖的虎头鞋。”
自己说着话就起身,领着侍女进屋翻箱倒柜的找布料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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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当空,月光照人影,窗纱薄透,卧房里落了一地银辉。
蒙炎此时才归,在前院沐浴后换了一身雪缎睡袍才疾步走来正院。
今夜当值的是兰苕,听着动静,急忙披上大衫,举着莲灯,就把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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