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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面战战兢兢,垂首站着的荔红枝顿时吓的屏住了呼吸。
“怪不得我闻着这味儿沁人心脾,原来是你自己酿的,那我得尝一口。”
长乐连忙道:“母后,我嘴馋,先让我喝一口。”
荔水遥顿觉自己鲁莽了,小脸微微泛白。
皇后躲开长乐伸过来的手,打开盖子,就喝了一小口,清凉入喉,令她灵台一清,便笑道:“这酒真不错,以后宫中御酒当有此酒一席之地。”
荔水遥惊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长乐轻笑道:“还不快谢恩。”
“谢、谢皇后殿下。”荔水遥慌的又要行跪拜礼,皇后笑道:“不必跪,坐着去吧,龙舟赛这就开始了。”
话落转身,拿着没喝完的酒往长乐的彩棚里去了。
簇拥着皇后的一堆人走后,镇国公府的彩棚为之一空,荔红枝一屁股坐地上了。
蒙玉珠王琇莹等小娘子,也都软手软脚往椅子上爬。
兰苕九畹同样身子发虚,把荔水遥搀到圈椅上安顿好了,才双双坐地上去了。
“吓死了、吓死了。”蒙玉珠瘫在圈椅上,小声咕哝。
荔红枝爬过来,拿起一瓶醉颜酡,打开盖子就咕噜噜一气喝干,大喘两口气这才觉得又活了过来,激动的满面通红,凑到荔水遥跟前小声问道:“皇后殿下的意思是,从此后咱们这醉颜酡就是贡酒了,是吗?”
荔水遥不敢答,“待我回去问问大将军。”
她自己酿的酒自己知道,绝没有到了让皇后殿下一喝便如喝了琼浆玉液的惊艳感,这里头定是有别的缘故。
“对对对,谨慎些好。”荔红枝仍旧激动不已,浑身上下微微的发颤。
这时咚咚咚的战鼓响了起来,龙舟起点处,穿着各色紧身薄衫的小郎君们各自登舟,手握木桨,准备就绪。
接着登舟的是每条龙舟上的舵手,舵手不握浆,而是坐在一面小战鼓之后,手持鼓槌。
十位舵手,其中最扎眼的有两位,一位身穿金黄锦袍,一位身穿玄色锦袍,分别是皇太子之嫡长子仁安郡王秦怀仁,秦王之嫡长子嗣王秦绍承。
蒙玉珠大呼,“我看见蒙炙他们了,在最左边那条绿色龙舟上!”
这时身穿轻甲的蒙炎出现在石桥上,一手提大铜锣一手握鼓槌,登时,秦怀仁与秦绍承同时仰起头目不转睛的死死盯住。
荔水遥一眼看到了他,一颗心高高悬起,便见他手起槌落,连敲三下,当第三下铜锣声响起,舵手敲响战鼓,十条龙舟从彩绳下冲出,小郎君们恨不得把手中木桨划出火星子来,奋勇争先!
战鼓咚咚震耳欲聋,金黄龙头,玄黑龙头,齐头并进,一时竟分不出先后。
曲江池畔,围满了人,有的挤在桥上,有的爬到了树上,随着激动人心的战鼓声调动起了气氛,纷纷起哄喝彩。
在彩棚中的娘子夫人们,看着水沾湿薄衫,清晰透出鼓胀胸肌的郎君们,也都激动起来。
就在此时,长乐的彩棚中冲出两位贵女,拍着湖畔栏杆大声助威,喊的竟是一样的口号,“长兄威武!”
一个是皇太子嫡长女清河郡主,一个是秦王嫡长女东都县主。
二女惊愕,相视一眼,各自露出嫌弃的表情,清河郡主龇牙一笑,立即改口喊出,“仁安郡王威武!”
东都县主不甘示弱,昂声嘶喊,“长兄威武!”
皇后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举起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
长乐望着自己母亲头上越来越多的白发,咬住了满口银牙。
“母后,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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